,这才能把剧本看进去了。
这一看,她才发现今天她的两场戏都是跟王津的对手戏,第一场就是王津初见颜欢的场景。
第二场就是表白。
她心头一跳,感觉自己脸颊上温温的热度又升上来了。
阿英端着热水过来,奇怪着问:“欸?童童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阮童下意识地否认,“我、我刚刚打了自己几下。”
阿英好笑道:“好端端的,打自己干嘛?”
阮童接过热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暖暖的清水顺着喉咙流入四肢百骸,整个人都热起来了,
“我太困了,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
现实中的颜欢,其实比应重要大上八岁。
但她生得清秀,肌肤莹白,好看的眉眼比电视画报上的女人更让人移不开眼。
她是应重高中时候的实习老师。
在他住的小城镇里,突然来了这个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师,不用一天,就成了众人口中的热门话题。
但颜欢不是教应重的班级,那时候因为关于他身世的流言在校园中传得沸沸扬扬,被同学们孤立欺负的应重偶然被颜欢看见了,初来乍到的女老师立即阻止了几个同学对应重的单方面殴打,并严肃表示,这是非常错误的行为,欺负弱者并不能代表自身的强大,反而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高中的孩子,特别是一些小小年纪就自傲放纵的孩子,老师的威严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所以颜欢的做法,其实并没有帮上应重多少,只能说让他逃过了今天的打。
但这并不影响,他对颜欢日益递增的关注。
原来,颜欢之所以回来他们这个小地方当老师,是因为她嫁了一个当地人,应重认识那个男人的名字,是邻里街坊之间有名的浪荡子,没有工作,成天拿着父母的钱走街串巷,跟一群同样不着调的人混在一起。
大家都在疑惑这样的人怎么能娶到颜欢的。
后来才知道,是颜欢家里太穷,她上头还有两个哥哥等着娶媳妇,就把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儿给骗回家卖了。
知道内情后,应重已经麻木的心又重新,砰砰砰地轻轻跳动起来。
从某种程度上,颜欢跟他妈妈很像,甚至比他妈妈更惨。
卖应重妈妈的是十恶不赦的人贩子,但把颜欢卖了的,却是她的亲生父母。
应重偷偷跟踪着颜欢,看着她丈夫对她的指点打骂的场景,忽然觉得,他们是一样的。
是一样,被所有人都放弃了的人。
在这种近乎是执念的不懈关注下,应重第一个发现,颜欢打算逃跑的意图。
他想帮她,又不想让她离开自己。
那么,只要让伤害她、逼她离开的人,都消失就好了吧?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如同星星之火,顷刻间他整个人都仿佛浸没在激烈的火焰之中,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动手。
应重眼前一黑,等他再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
应重高高兴兴地去找颜欢,却发现,已经没有威胁的她,正在家里打包行李,打算尽快离开这个对她来说宛如噩梦的地方。
他好似被打了一击闷棍,怔愣在原地,眼前五彩斑斓的世界瞬间又变回了灰白色。
应重慌了,匆匆找到颜欢想要阻止她走。
脸色苍白的少年,将他所有的心理历程,那些痴迷的、晦涩的、冲动的统统当着颜欢的面发泄出来。
“颜老师,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么?”他看着颜欢,眼底满满的都是哀求,掺杂着几分亮晶晶的希望,“无论你去哪儿,我都想跟着你一起去。”
“颜老师,我知道所有你想要的,你不想要的。”
“我们是天生就该在一起的人,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你就知道,天下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你、对你更好。”
颜欢被吓着了。
她从来没想到视作晚辈的学生会来她家里跟她示爱,更让她害怕的是,他的脸上,混杂着偏执和向往的表情,和她记忆中认识的应重截然不同。
————
这场戏就到此戛然而止,之后的画面,从应重的视角,就重新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之后,颜欢是没有台词的。
想也知道,刚刚从狼窝里挣脱出来的颜欢,看见应重恍若疯狂的一面,会是怎样的反应。
这大概也是应重故意忽略、不肯去回忆的原因。
随着温斯年的一声“CUT”,阮童渐渐从颜欢的角色中恢复过来,一时间也忘了之前的别扭,习惯性地找了温斯年旁边的位置坐下,后怕着感慨:“应重真的是爱颜欢的么?”
“那这种爱也太可怕了。”
温斯年目视前方,淡淡出声:“没人教他对错。”
他转头看向阮童,清冷的眉眼都带着笑,一时之间,连这个冬天都不太明显了,
“我也不懂,就仅是将自己以为最好的东西给你。”
“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这样我才知道怎么去改。”
“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