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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毕星睿的生日派对,阮童就要迎来自己在剧组里的第二次杀青了。

这天见着她来,温正招招手把小姑娘叫了过来。

“童童,今天是你最后的一场戏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要跟温叔叔说的呀?”

阮童歪着头想了想,茫然着问,“什么是特别的感受呀温叔叔?”

温正努力将声音放柔了些,他对这类心理疏导的工作不太熟练,主要这部电影对每个角色都不大友好,他当初死皮赖脸从人家长辈手里把小姑娘给哄了过来,要是孩子回去真产生了什么心理阴影,那他的罪过就大发了。

“童童知道最后的这场戏要演什么吗?”

阮童乖乖地点了点头:“知道。”

女主当初带着女儿,是逃出来的,这就意味着,她并没有离婚,那个如恶魔般的丈夫,还是能占着名份,与水蛭似的,牢牢叮咬在她身上,不吸干一丝血都不肯罢休。

多年的摧残,她身心遍体鳞伤,那个男人却还存有几分年轻时候英俊的面容。

为了找到离家出走的妻女,他使出千方百计,甚至装模作样地找了记者,将寻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大约是拿出了年轻时候欺骗她的手段,男人憔悴狼狈的形容和佯作痴情的话语引发了世人无限的同情和支持。

他一步一步,先用婚姻将家暴美化成家庭纠纷骗过邻居和警察,后用爱情将妻子的携女出走狡辩成她抛弃丈夫的贪慕虚荣。

女主看着男人跪在她面前恳求挽回,人人都叫她原谅,好像那才是对的。她又一次的迷茫了,看着重新在半夜梦中惊恐尖叫着的女儿,才猛然惊醒,母女俩连夜收拾了东西匆匆离开。

男人原本觉得使些手段很容易就能把妻女带回来,他醉生梦死的人生总需要有人帮他在现实中操劳琐事的。

可眼见着到手的猎物再次挣脱逃跑,他怒了,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妻子最大的软肋,不就是她女儿么?

这女儿也是自己的啊,只要有女儿,他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缠着她们母女。

起初是讨好,讨好不成就是恼羞成怒,男人自觉走投无路,索性绑架了自己的女儿来威胁妻子。

一开始确实只是单纯的威胁,但消息传出去,世人皆知,连警方都掺和进来,男人就骑虎难下了。

他惊惧,恐慌,又绝望,在最后和女主在天台的对峙中,虚弱害怕的小女孩不慎踩空掉了下去,男人慌忙扑过去救,到底晚了一步,耳边只传来了妻子熟悉又陌生,撕心裂肺的尖叫哭喊声。

在原本的设定中,编剧的设定是让女主的女儿因病去世,从而成了女主彻底抛却过去生活的拐点,但随着拍摄日程一天天往前走,温正突然觉得对于女儿这个角色,这样的结局太缺少戏剧冲突。

主要是阮童太契合剧本中的这个形象了。

她足够的惹人怜爱,却也不是一味的可怜柔弱,在给予妈妈自信和决心的部分更是演绎得乖巧自然,又有孩童的天真可爱,在观众看来,确实是妈妈在费尽心思地保护女儿,但又由衷的觉得这样的女儿值得母亲豁出一切的付出。

这让温正越拍越是觉得,如果只是让小女孩因病去世,那命运无常的那部分就突显的更厉害了,站在母亲的角度,会不会由此丧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决心,因为无论她怎么样努力和改变,连自己最爱最在乎的女儿都留不住。

但要是让小女孩因为她父亲而死,又是另一种结果了。

这能让这位母亲鼓起最大的勇气,将毁了她人生的恶魔踩进地狱里。

在阮童最后一场杀青戏的拍摄中,其实没多少她的镜头,主要还是徐斐和饰演她父亲的董成仁之间的交锋。

因为阮童在戏里是被她爸爸给绑架的,所以这会儿手和脚都要被绑起来。

小姑娘皱了皱眉,扭了扭手腕,低声嘟囔着说:“这个爸爸太坏了。”

董成仁听着了,在旁边苦笑一下,跟徐斐道:“完了,等以后童童长大了,估计我就成她童年阴影了。”

徐斐拿着剧本,一边还有化妆师给她补妆,乐呵呵地说:“不至于,童童不是说了,你是被恶魔给福身了,老董啊,多努力抗争一下,回头咱们改邪归正就好啊。”

董成仁笑着摇了摇头,蹲下去柔声跟阮童说:“童童,刚刚叔叔跟你说过,等一下要怎么倒下去,还记得么?”

“记得的。”

剧本设定中是在两位大人激烈的争吵中,小女孩脚上的绳子被她给挣开了,她急急忙忙想要往妈妈的方向跑过去,正巧这时候男人激动中一抬手臂,不小心装着小女孩,她摇摇晃晃下失了平衡,一下子就从天台掉了下去。

旁边还有动作指导的叔叔叮嘱她说:“一定要小心,不要头先落地,也不能直接跳下去。”

剧组场地里设的天台也不会太高,主要她年纪太小,成年人能轻轻松松跳下来的高度,对她来说也有一定危险性的。

阮童认真听着,一边点头。

最后真正开始的时候,听到一声“A——”,阮童小小的身子缩在董成仁背后,从徐斐的角度,只能看在她被绑起来的脚,由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