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累了,更不用说在场上?比试的秦延了。
回了账子,温窈就招呼人坐下,让宫人端上?来茶点。
秦延心性再?怎么坚毅,骑射技术再?好,到底年纪不大,尤其总是听姐姐说娘娘如何如何好,他便也先入为主地对娘娘亲切许多。
娘娘说了他比试消耗大,多吃点补充□□力,他迟疑了一下,便不再?拘谨,默默吃了起?来——因为真的饿了。
他本来习武消耗就大,平日里在家,饭食都是固定的,总是不够吃,又不敢跟府上?人说,怕连累母亲和?姐姐被笑话,就出府用零用钱买几个馒头垫着,不过后来姐姐发现了,就总是给?他留吃的。
饶是如此,他还是经常饿,尤其是到了夜里。
现在在围场,处处需要注意,他这两天都没?太吃饱,又在场上?比试了一通,这会儿已经饿得不行了。
温窈瞧了秦延一眼,他虽然吃得挺安静,但能看得出,他很饿。
稍微想想,温窈便明?白了,对南巧道:“你刚不是说,竹星自己闷了几只叫花鸡嚷嚷着好吃,取一只来给?他们姐弟尝尝。”
南巧哪有不明?白的,马上?转身去拿,温窈又吩咐她?:“再?拿些点心来。”
竹星虽然针线不行,但做一些吃食还是很有天分的。
叫花鸡所用的鸡都是猎场里打来的,洗干净后用掉料腌制,肚子里也塞买了调料,外面涂上?一层油,包上?荷叶,外面再?用黄泥封上?,埋进火堆,小火慢烤,又入味又鲜嫩。
荷叶刚剥来,秦延就咽了口口水。
动作虽然不大,但温窈还是看到了。
秦绾也看到了,她?下意识看了娘娘一眼,怕娘娘觉得弟弟失礼,结果对上?娘娘的视线,见娘娘笑得开心,还冲她?使?了个眼色,便也笑了。
其实娘娘挺可爱的。
竹星被围猎刺激,见天的兴致高昂,今儿的叫花鸡都烤的一流,香味四溢,很快就把帐子充斥,温窈闻着这个味也有点想吃了,便吩咐南巧再?取一只来。
当着娘娘的面,秦绾一般不太拘谨,但当着皇上?面的时候,她?通常都很矜持,免得出错。
不过今儿……
温窈自己自然吃不完一只,而且竹星今儿烤的叫花鸡确实味道很好,他便给?容翦撕了一只鸡腿:“尝尝。”
容翦在温窈面前,除了个别?特殊时候,从来都不拘着,秦绾和?秦延在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阿峦亲手给?他撕的鸡腿,他当然要吃。
看着并?不太顾忌什么规矩形象,慢条斯理一块分吃一只叫花鸡的皇上?和?娘娘,秦绾便没?太拘谨,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皮——免得显得她?不知?好歹似的。
烧鸡用筷子是很不好夹的,容翦是直接上?手,把鸡腿上?的肉撕下来,去了骨头,撕满一小盘,便放到温窈面前,再?撕下一盘,偶尔间隙,自己会吃一两口,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先紧着温窈。
温窈只是在一开始撕了一只鸡腿给?容翦,后面就没?再?上?手,吃的都是容翦给?她?撕好的。
这一点儿,秦绾也发现了。
每次观察皇上?和?娘娘都有新?发现,秦绾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每次都还是会儿在心里感慨一下,皇上?对娘娘是真的好。
正用筷子扒拉着鸡皮,小口小口吃着,面前的碟子里,突然放了一只她?最爱吃的鸡翅,她?抬头,小延冲她?笑了笑,还以眼神示意她?,快吃。
秦绾看着他,笑了,低头慢慢啃鸡翅。
容翦撕叫花鸡,撕了一手油,眉头也没?拧一下,反而看温窈吃得开心,眉眼间笑容也多了起?来,连唇角都一直微微翘着,一看就知?道心情好得不得了。
等吃过了叫花鸡,又喝了几盏茶,温窈这才问秦延:“你骑射这般精益,是拜了哪个名师么?”
秦延不知?该如何回答,下意识看了姐姐一眼。
秦绾站起?来替他回话:“倒是不曾拜师。”
温窈点头:“那是家里请了师父教导?”
秦绾:“也没?有。”
娘娘都问到这儿了,秦绾想了想,还是把实话说了:“父亲一直教导小延读书考科举,小延不爱读书做文章,就自己偷偷习武,父亲知?道后,并?不同意。”
“为什么啊,”温窈道:“习武有什么不好么?文臣武将,都是国之栋梁,文□□,武定国,同样可以建功立业,守卫国土。”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温窈也清楚,世人重文轻武,尤其是秦家又是书香世家,要让秦司业接受自己儿子行伍,确实有些难度,但这般压抑着,也未免矫枉过正了。
而且,重文轻武本就是歧视,武将领兵打仗,守卫边疆,那都是流血流汗的汗马功劳,是需要特别?抚恤的,怎么还歧视呢?
兵马足,一个国家才有底气?,这种重文轻武的迂腐观念,真的得改改了。
秦延才十岁,听到娘娘这般说,这是第一次除了姐姐之外,还有人崇尚武道的,不禁激动不已。
温窈看向容翦。
她?心里所想,容翦全都听到了。
一开始,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