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容翦喉头滚了滚,不怎么,就是突然想亲你。
他笑了笑,轻声问道:“饿不饿?”
话落,便给她夹了一筷子,她最喜欢吃的樱桃肉,还把她面前已经凉了的汤端到了自己面前,又给她换了热的汤。
温窈眼睛又眨了眨,她怎么觉得容翦有点奇怪?
但哪里奇怪她又说不出来,只得把心思压下,就在她要喝面前的开胃汤时,放在案子下的手被握住了,温窈:“……”
她看了眼抓着她手的那只手,又抬头看了看那只手的主人,小小声道:“那么多人看着呢。”快松开!
容翦嘴角微翘,眉眼都带着笑,听到这话,干脆五指分开,从她指缝里穿过去,十指紧扣,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不松。
温窈:“……”
她可太清楚容翦的尿性了,干脆也没挣,幸好握的是左手,她也不用,就让他握着好了,不然挣起来,让人看到,多尴尬?
正一只手被抓着,一只手拿着汤匙喝汤,听到宫人喊了一声:“国子监秦司业之女,秦绾。”
温窈喝汤的手一顿,马上抬起了头。
秦绾?
干什么呢?
哦,作画。
欸?秦绾衣服怎么脏了?
瞧着秦绾泛着白和窘迫的神色,温窈马上就懂了。
被捉弄了。
她视线扫过去,果然看到几个贵女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温窈在心里叹了口气,有的人,大好的人生,滔天的富贵,为什么非要作死呢?
秦绾尚未出阁,年岁不大,她瞧着小姑娘窘迫的表情,睫毛在阳光下轻轻颤动,怪可怜的。
末了,她看了南巧一眼,南巧附耳过来,温窈小声吩咐了一声,南巧马上点头去办。
秦绾纵使有气,纵使知道她们是在针对自己,故意要她在大庭广众前出丑,可这是在御前,容不得她说不,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强装淡定地作画。
她面上不敢显露出分毫情绪,只在心里暗暗咬牙,她一定要好好画,一定要凭实力扬眉吐气,绝对不让她们得逞。
因为离得远,温窈看不到秦绾在画什么,就觉得她执笔作画的样子好看极了。
小姑娘面色沉着,
画笔在手中犹如活了一般,行云流水,只瞧着这过程,就赏心悦目。
温窈汤也不喝了,就认真盯着秦绾看。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能画出什么,温窈先入为主地觉得,画作肯定很出色。
单凭这份心性和自信,就已经赢了。
容翦看了看低头认真作画的秦绾,满心不解,阿峦什么时候认识秦思明的女儿秦绾了?
……刚刚觉得她站在樱花树下绝美,现在才发现,她作画的时候才是最美的!
容翦:“???”
哪里美了?
很普通啊!
他看了眼正看得出神嘴角都勾着笑的阿峦,以为自己看错了,便又瞧了眼作画的秦绾,就是很普通啊!
刚刚阿峦说看到几个漂亮女孩子,不会就是这个秦绾罢?
他又盯着秦绾看了看,还是觉得普通。
反正没有阿峦好看。
温窈挺羡慕这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贵女的,她就什么都不会,跟容翦下棋都只能下跳棋和五子棋。
这会儿瞧着秦绾作画的样子,就更羡慕了,她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真遗憾。
容翦抠了抠她的手心,温窈偏头看他。
容翦凑过来了些,小小声道:“想画画?回头,我教你。”
温窈:“……”她只想掌握技能,并不想体验学的过程。
可容翦这么说了,她只得点头。
秦绾画作还没画完,秋文已经请了杨太医过来了,她从后面过去小声请了小状元出去。
看着跟在秋文身后去偏殿的小状元,温窈总算放心了。
不管结果如何,总算是努力了,希望结果是好的罢。
容翦还在想着到时候教阿峦作画,先画什么好,没太注意陆埕那边的情况。
很快秦绾就画完了,宫人上前把她的画作嵌在画板上展示给众人看。
秦绾画的便是今日琼林宴的盛况。
打眼看去,画面上星星点点全是人,亭台楼宇错落分布,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一片群臣同欢,繁华盛景。
立意就赢了。
秦绾的画工确实好,她又素有才女的名儿,这画一出,刚刚那些等着看好戏的贵女,脸色明显就不大自然了。
虽然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温窈瞧着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容翦见她挺喜欢,便示意了下。
画作展示了一圈后,就呈到了温窈面前。
送到跟前,温窈才知道,怪不得今儿这么多人,秦绾只这么会儿就画好了呢,她画的都是没有五官的简笔画小人。
虽然没有五官,但寥寥几笔,就把整个人物形象给呈现了出来。
这其实更考验画工。
温窈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坐在上首穿着紫色衣服的那个小人,旁边蓝色衣服的小人是容翦。
看着画里的自己,温窈突然觉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