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展坞跟着士兵进入了一个帐篷。
“蒙疆来使,这就是你休息的房间。
有什么需要你随时说,但是军营中最好不要乱逛,
以免兄弟们的刀剑无眼。
要是伤到蒙疆来使你,就不好了。”
拓跋展坞看着眼前的士兵,
明明自己都一副虚弱的神色,还要坚持完成褚云安交给他的任务。
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现在你们东月的士兵都这样了,何不投降?
到时候既可以找一个大夫好好看一下你们自己的病。
也能和自己的家人团聚。”
士兵一听拓跋展坞这样说,双眼怒目圆瞪。
“你个蒙疆来使胡说什么?
我们是士兵,我们注定是要在战场上厮杀的。
投降的是懦夫才做的事情。
而且你们蒙江疆一个边界小国,也敢让我们东月给你们投降?
大言不惭。
我告诉你,永远不可能。
我们东月的士兵即使是死,也只会是死在战场上。”
看着士兵激动的说出这番话,拓跋展坞心中突然被触动了一下。
仿佛在这个士兵身上看到了当年一腔热血一腔抱负的自己。
他不信东月所有的士兵都如同这个士兵一样的想法。
“那这也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想法,万一你们军营中其他人就想早日结束战斗,回到家乡呢?”
因为当年有这样想法的,好像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因为一些坚持被排斥,被讨厌。
直到变成现在这样,麻木的自己。
士兵语气坦荡。
“我们谁都想念自己的家乡,想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谁都想早日结束战斗。
但不是以投降这种屈辱的方式回去。
但是我们知道,如果今天我们不守好脚下的这一片土地,让你们蒙疆多进一步。
那我们身后的家园和我们的家人就会多一分危险。
如果必须有人牺牲的话,那一定是我们这些冲在前面的士兵。
你可以去问问我东月的其他士兵,有没有一个孬种?
你们蒙疆比我们东月最大的优点就是在于你们蒙疆人天生生得比较高壮。
但比起勇气,你们蒙疆人不一定能够比得过我们东月人。
”
拓跋展坞一颗早已被现实磨折,血淋淋死去的心,
在这一刻突然被注入一股能量,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
士兵的这一番言语,是他从未在蒙疆的士兵身上听到看到的。
蒙疆的士兵杀敌勇猛,但是他们只想着去扩大自己国家的领土面积,获得金钱每人美食。
即使是在完颜不惑这个他认为蒙疆有史以来最有领导天赋的大将军身上,他也从来没有听过这样一番让人感动又热血的话。
现在拓跋展坞突然明白为什么东月阵营感染上严重的疫情,
但他们在这样脆弱的情况下,还能够继续负隅顽抗。
因为大家的出发点不同,所获得的能量就不同。
东月想要的是保护自己身后的家园家人。
而他们蒙疆却是抢夺伤害别人的家人家园。
拓跋展坞看向士兵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敬佩。
“你能带我去你们军营中转转吗?
当然,不是去你们军中重要的地方,
你就带我去你们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看看就行。
我想看看你们东月阵营的其他士兵是不是都像你一样有骨气?”
士兵沉默思考了一下,才开口答应。
“行,那你跟我来吧。”
士兵直接带着拓跋展坞在聚集着一地伤员的帐篷里去。
这个时候,军医正在帮他们换药,包扎伤口。
“我们这些兄弟都是和你们蒙疆打仗时,不幸受伤的兄弟们。”
拓跋展坞视线放在那一个个身上带伤的东月士兵身上。
在受伤和病情双重的夹击之下。
这些人都被折磨的不轻,从他们苍白无力的神色就能够看的出来。
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放弃求生意志。
最让拓跋展坞动容的是,大家都感染上疾病,受伤,没有专门照顾他们的人员。
所以,这些伤员在军医检查完之后就主动承担起帮忙的角色。
你帮我包扎一下伤口,我帮你上点药。
甚至还互相鼓励着,类似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样的话。
就这互帮互助的一幕,拓跋展坞从未在蒙疆的军营里面见到过,
他也是从最基本的小兵,坐到现在一个小将的位置。
不管是在他受伤的时候,还是在其他士兵受伤的时候,
从来没有人关心她,其他人也不会关心对方。
他们在乎的只是在这场战争中,自己又会获利多少?
得到多少美人美食钱财?
职位将升到几何?
士兵又带他转了一圈无关紧要的地方,类似于伤员的一幕不断的在东月的阵营中出现。
拓跋展坞看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