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大门外,牛犇浑身雪挎着刀大步走了进来。
这几天最辛苦的要数牛犇了,一场惊吓刚刚过去,扩编禁军的差事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从禁军大营出来,牛犇径直去了乾清宫复旨,回奏禁军整编事项。
这一路差使办下来已是巳时初,昨夜皇宫又是牛犇当值,早已身心疲惫,回到值房匆匆吃了早饭,便躺下休息。
刚躺下打了个盹,皇帝又传来了旨意,让他去兵部参加议事。
此时的牛犇眼中布上了血丝,脸上满是倦容,还没走到二堂那道门,他就站住了。
大门外,二三十名头戴大檐冬帽,披着斗篷大氅的士卒正挎着刀直立在纷飞的雪中。
一名身上的官服连同背上的披风都是红色的武将挎着刀在大门前走走停停,不时将目光望向这边。
虽然在飘着大雪,牛犇透过雪还是认出了对方,正是林三和贾琥的亲兵。
自从西山秋狩之后,贾琥就再也没有踏足过皇城,哪怕是位于皇城南门的各部衙门。
林三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份公文递给贾琥:“礼部王尚书让人送来的。”
牛犇答道:“四个火器营。由于军器局的库存火器全都调给了水师和辽东军,暂时只装备了两千杆后装火铳。”
牛犇一惊:“这样一来新疆和青海的叛匪不就会合了嘛!”
亲兵很熟练地在身上搜摸了一下。
贾琥指了指椅子,“禁军负责保卫京城和皇宫,他们的战术和战争技巧与边军不同,他们不需要出城野战,不需要这么多的骑兵。另外,你要着重训练他们守城作战能力。
牛犇也反应过来,以京营的战力,再有赵翼部骑兵和甘肃卫的配合,就是新疆、青海两地全部造反了,也能将叛乱剿灭。
林三说话了:“王爷,王妃还等着您回去吃饭呢。”
先退出来,调集大军和粮草弹药,等两地叛军合兵一处,咱们立刻全军出击,将叛匪一鼓荡平!彻底解决西北的问题。”
贾琥望了他一眼,对牛继宗:“让史鼎和赵翼撤军,撤回甘肃。”
牛犇会意,毫不在意地解下佩刀,又随手递给林三,刚想进去,却被一名亲兵拦住。
贾琥:“禁军那边可还顺利?”
牛犇:“已经从大同、宣府、蓟州三镇中挑选出了五万老卒,两万骑兵,三万步军。”
贾琥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牛继宗点了点头。
林三对牛犇:“刀给你放外面了。”说完,急忙追了出去。
就怕对方四处躲藏,不与官军决战,打消耗战。
牛继宗:“怎么了?”
贾琥:“哦?”
牛犇凑到贾琥身边,低声道:“戴总管手中有一群武艺高超的红衣太监,结果那夜被义忠郡王的人杀惨了,还剩三十几个,就是这些人。”
牛犇知道这是在提醒自己,转身走到墙角提起小火炉上铜壶,替贾琥、牛继宗把茶水沏上。
突然厚厚的门帘掀进来一阵寒风,铁青着脸的牛犇走了进来,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牛继宗,走到贾琥面前行礼:“大帅。”
贾琥却把目光望向牛继宗。
牛犇憨憨地笑了:“我、我看过画像的。”
牛犇笑了笑:“他们都是我安排混在禁军中前往的西山,尸体也是我带人埋的。”
牛继宗直咧嘴。
林三只向牛犇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手。
在牛犇的印象中,贾琥是一个从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人。
那亲兵:“抬手。”
牛继宗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牛继宗苦笑了笑,说道:“安乐公主年纪还小,陛下又是这个样子”
牛继宗瞪了他一眼:“林如海挂着兵部尚书的衔,江南大营的史鼐又是贾家的人,有什么好商量的!”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牛继宗明白了:“新疆叛匪行踪飘忽不定,官军一直找不到他们的主力,无法与叛匪决战。而且战线拉得太长了,粮草转运十分困难。
牛犇听了,又连忙站了起来:“是。”
淡淡地一笑,林三转头向远处的穿堂望去,隐隐约约,他发现那里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兵部值房里,贾琥和牛继宗相对默坐。
门外果然很快传来了林三的声音:“王爷。”
牛犇立刻说道:“倘若让叛军截断了甘肃的粮道,深入西北腹地的史鼎、赵翼两部就危险了。”
贾琥:“进来吧。”
牛继宗听了,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难怪敦煌会遭到攻击!”
牛继宗:“没有这个名分,皇上不会将禁军交给你的。至于安乐公主,以后再圆房。”
牛继宗叹了口气。
贾琥笑了笑,又望向牛犇:“我曾有幸见过安乐公主一面,你小子是走了狗屎运了。”
贾琥笑着看了看他,又对牛继宗:“什么时候成婚啊?”
守城部队需要经过专业的训练,这样才能有能力应对突发事件。明白吗?”
牛犇的脸白了,咬了一下牙,抬起手。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