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里雅苏台是蒙古语,原意为“有杨树的地方”。
乌里雅苏台城是乌里雅苏台将军的驻地,说是城池,其实就是用木栅栏建起来的军营。
该城城墙就是把粗四五寸的原木一根一根埋在地上,密集排列成木栅栏,两道木栅栏间距一丈,中间用挖护城河挖掘出的泥土进行夯筑,城墙高一丈六尺,城墙宽一丈,城周长五百余丈,东西宽一百四十余丈,南北宽一百一十余丈,设有三门,东门和西门没有取名,南城门名叫承恩门,三处城门外各有一小木桥。
乌里雅苏台城的东南北三面都是山,东南面有一条从山中流出的河,名叫博格多河,南山也叫博格多山。城的东北同样有一条从山中流出的河,名叫扎噶苏图河,两条河都是向西流,相距不足十里,恰好将乌里雅苏台城夹在中间,两条河在乌里雅苏台城以西约三里处汇流成一条河,名叫乌里雅苏台河。
两河交汇之处的西北面有一座小山头,山下就是满清人设下的商埠,不大,只有前后两条街,有房舍、店铺百余间,商民千余人,并建有关帝庙、真武庙和城隍庙,周边还有不少百姓开垦的庄稼地,如今却成了一片废墟。
月光静静地照着,乌里雅苏台城笼罩在一片安宁之中。
此时的贾琥正站在小山头上,举着一只单筒千里镜朝向扎噶苏图河,关注先锋营渡河的情况。
从高处俯瞰下去,一个个先锋营士兵正快速通过由伊克昭盟蒙古人用命搭出来的简易浮桥,他们飞快地向乌里雅苏台城冲去。
他的左侧,已功升哨营参将的柳湘莲同样举着一只单筒千里镜,早在四月初,他就奉命潜入了乌里雅苏台,经过大半个月时间的情报收集,基本掌握了乌里雅苏台城周边的情况。
很快,黑沉沉的墙脚下蹲满了先锋营的将士。
紧接着,蒙特穆领着一群衣衫褴褛的蒙古人从城内奔了过来,在贾琥面前跪下了,哭号道:“大帅,五千多人哪,就剩下这百余口了”
贾琥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除了那五千主力,乌里雅苏台境内还有多少罗刹匪军?”
越来越多的先锋营将士跃上了城墙,开始向东面和西面的城楼杀去。
牛犇听见,笑着走过来:“就这么点人你们都不敢反抗?一人一泡尿都能淹死他们!”
百余名侥幸活下来的蒙古人捡起马刀,怒吼着举刀冲向罗刹俘虏们,奋力砍杀。
周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听到这里,贾琥相信了他的话了,这同司礼监和柳湘莲打探到的情报差不多,看来罗刹人确实全部在东面。
蒙特穆说话了:“请大帅将这些罗刹鬼交给我们处置!”说着把头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
一阵夜风将城墙上的火把吹得明灭不定,一批先锋营将士冲过了小木桥,跑了几步贴着墙根蹲了下来,不一会儿,又一批先锋营的将士冲过了木桥,他们同样在墙根蹲了下来。
贾琥又问道:“科布多等地还有没有你们的族人?”
罗刹人的军营就在城楼下,惨叫声惊动了他们,军营中陆续升起了火把,数十名罗刹人开始仓皇向城楼跑来。
那些蒙古人也跟着磕起了头。
一旁的老年蒙古人说话了:“应该还有两三千罗刹匪军,不过他们并没有待在一起,而是几十人带着百余名罗刹人看管一两千牧民放牧,为了方便给进攻黑龙江的罗刹匪军提供粮食,牛羊全部赶到了东面。”
那些蒙古人都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贾琥在众将的护卫下来到了南门,被俘的罗刹匪军都被麻绳套着左臂串成一排一排的长队,或许是猜到了自己的命运,一个个脸色灰败地跪在那里。
贾琥怔了一怔,将手一摆:“好了,你们其他的族人哪里去了?”
又是一阵夜风吹过,紧接着,城墙上出现了无数城墙下扔来的铁锚,紧紧地钩住木桩。
罗刹匪军主力五千人在十天前便已北上了,目前城内还剩一千多守军,防守力量最薄弱的就是南城门,只有不到四百守军。
贾琥微微一笑:“行,他们就交给你们处置了。”
“谁!”城楼内传来了喝问。
老年蒙古人红了脸:“他、他们手中的火器打的又准又狠,汗王身边的精锐护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句话概括,没有一个好人。
无数背着长刀和火铳的先锋营将士攀着绳索跃上了城墙。
贾琥望了牛犇一眼。
火铳声、喊杀声和惨叫声在乌里雅苏台城上空回荡
不到半个时辰,先锋营便攻破了乌里雅苏台城,斩首千人,俘获五百一十七人,罗刹匪军指挥官死在乱军之中。
牛犇会意,手一挥。
这时,城内传来了无数罗刹百姓的哭喊声,根据蒙特穆提供的情报,这些人要么是罗刹匪军的家人,要么是跟随东西伯利亚总督尼古拉前来做战争生意的罗刹商人,也就是随军商人。
他没有立刻回答,略想了想,答道:“当初城破之时,有人冲了出去,或许有部分族人得到消息逃过了罗刹匪军的魔爪”
老年蒙古人摇了摇头:“小人不知。”
仅仅数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