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里,宋成良、王鹤堂和石光珠一个个面容凝重地站在那里。
建武帝端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贾琥则跪在御案前。
突然,建武帝站了起来,接着急速地来回走动。
建武帝走到御案边又站住了,慢慢地转过身子,望着贾琥。
宋成良和石光珠都变了脸色,唯恐皇帝重罚贾琥。
建武帝清了下嗓子,说道:“你们说,武清伯该如何定罪?”
上书房里一片沉寂。
建武帝:“怎么了?”眼光向几人扫去。
宋成良低着头。
石光珠也低着头。
只有王鹤堂在悄悄地望着建武帝。
建武帝却笑了起来,望了望一脸不服气的贾琥,对戴权:“你替朕扶宁国公起来。”
“不敢!”贾琥连忙站起身,向建武帝一揖。
建武帝笑着看了看贾琥,又把目光转向宋成良。
宋成良虽微低着头,凭感觉却知道皇帝正看向自己,在等自己。
稍作沉思,宋成良微微抬起了头,望着建武帝的下巴:“请问皇上,给武清伯定罪的标准是什么?”
建武帝想了想:“武清伯做出如此有伤国体民心的事来,朕就是要宽容他,天理国法也不能容他。”
宋成良明白了,立刻答道:“夺爵免职,贬为庶民。另外,赔偿伤者汤药费五千两。”
听了这话,王鹤堂忍不住了:“陛下,武清伯是太后亲弟弟,是不是改成降爵?”
建武帝刚才还十分愉悦的脸色一下子肃穆了。
“陛下,杨阁老来了。”戴权小声提醒道。
建武帝转头望去,对杨阁老问道:“什么事?”目光落到了他手中的奏章上。
杨阁老捧着奏章走过来,一边答道:“回陛下的话,通政司转递来一百三十七份弹劾武清伯的奏章,臣从中挑了几道.”
建武帝望了戴权一眼。
戴权连忙走过去接过那些奏章,呈到建武帝身边。
建武帝从中间抽出一道奏章展看,看着看着,他的面容凝肃起来,又接连翻看了几本奏章。
杨阁老有些紧张了。
建武帝:“将这些奏章拿给首辅他们分看。”
戴权:“是。”答着,将这些奏章分给宋成良、王鹤堂、石光珠和贾琥分看。
只看了数行,几人都是一鄂,接着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低头仔细翻看。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副总管太监的声音:“启禀陛下,太后的病犯了,这会儿急着要见您呢。”
建武帝的脸色沉了下来:“是不是武清伯夫人进宫了?”
副总管太监答道:“是,这会儿还在那儿。”
建武帝两眼闪出光来:“你去回太后,就说朕现在正忙,忙完了再过去请安。”
副总管太监:“是。”
建武帝又习惯性地来回走动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王汝林他们的担忧不无道理,绝不能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戴权。”建武帝又叫戴权。
戴权:“老奴在。”
建武帝深深地吸了口气:“按首辅的意见拟旨吧。”
戴权大声答道:“遵旨。”
建武帝又把目光转向贾琥:“还有你”
贾琥连忙上前一步:“启禀陛下,臣已付了五百两汤药费。”
建武帝白了他一眼:“那些死了的豪奴也要照价赔偿。”突然又想起了,“那个杨林是怎么回事?朕明明打了招呼,怎么他至今还在候补?”
这当然是明知故问。几人碰了一下目光。
建武帝轻叹了口气:“杨林也算是一员良将,就这么赋闲在家可惜了。”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沉默了片刻,对石光珠问道:“江西巡防营统领尚未实补?”
石光珠:“是。”
建武帝点了点头:“那就他了。”
贾琥刚想说话,却被石光珠用眼神制止了。
建武帝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朕也难办哪他毕竟有功,若是真的被赋闲在家,会寒了人心.你们要理解朕。”
说着,将手一摆:“你们都回去吧,让朕一个人清静清静”
“是。”
宋成良、王鹤堂、石光珠和贾琥对望了一眼,心情各异地退了出去。
没有理会仍然跪在广场上的忠顺王府管家和那几名河道衙门官员,几人疾步走出了乾清宫。
刚一踏出宫门,贾琥就忍不住了:“朝廷有回避制度,官员不能在自己老家做官!”
王鹤堂一笑:“你老丈人呢?”
贾琥:“这是两码事”
王鹤堂摆了摆手:“一个巡防营统领而已,没必要这么大反应.”
贾琥:“妇人之见!巡防营手里的刀可不是木头做的!”
王鹤堂腾地红了脸:“你、你不可理喻!”
贾琥气呼呼地一哼:“随你们的便!”说完,一个人大步向前走去。
宋成良怔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咱们回去再谈谈吧。”
王鹤堂和宋成良惊疑地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向文渊阁走去。
此时的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