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下来,皇城各处殿宇的屋檐下一盏盏灯笼次
大明宫广场上站满了人,勋贵一脉都来了,一个个面容凝重鸦雀无声地站在那里,望着灯火通明的大殿。
太医院院正徐元璐走了出来,先是愣了一下,还是轻步走了过去。
东平郡王推开临安伯的手,接着一把捏住徐元璐的手臂,低声问道:“徐院正,你得给我们个实信,老太妃的病到底怎么样?”
西宁郡王、贾赦、牛继宗和石光珠等人都围了过来。
徐元璐的面容也凝重起来,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上了春秋的人,本来就多病,身子弱。现在又接连受了两场打击见红不可怕,怕的就是卧床不起”
东平郡王和众人都沉默了。
一阵沉默之后,徐元璐接着说道:“老太妃吉人天相,只要好好调理,好好将息,这病会有起色的。请郡王和诸位大人宽心。”
东平郡王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徐院正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医好了老太妃的病,我们各家自会携重礼登门致谢!”
徐元璐连忙赔笑:“郡王说笑了。分内之事.”
“这件事就拜托徐院正了。”
东平郡王打断了他的话,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徐元璐手里。
徐元璐笑了笑,把银票抹进袖中,双手一抱:“多谢郡王,下官还有事,告辞了。”又对众人拱手一礼,匆匆走了出去。
望着徐元璐远去的背影,众人又都沉默了。
临安伯:“我看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传到大明宫的。”
“对!大明宫的人从不出宫门。”
“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来。”
贾赦只是默默地听着,脸上毫无表情。
不用猜,他都知道这件事与太上皇有关,老太妃死了,就没人能束缚他了。
东平郡王和西宁郡王对视了一个眼神,然后说道:“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见东平、西宁两位郡王走了,临安伯等人愣了一下,又把目光望向贾赦,问道:“咱们一起上个奏章?”
贾赦轻轻地摇了摇头。
临安伯:“为什么?”
贾赦不再搭理他们,径直向宫外走去。
临安伯等人都怔住了。
牛继宗和石光珠飞快地对视了一个眼神,紧跟着追了上去。
临安伯一跺脚:“都散了吧。”
上书房内,灯火通明。
戴权从外殿走了进来,在门边停住脚,匀了匀气,抬脚走了进去,他故意加重脚步弄出声音。
御案上又堆满了一摞摞的奏章,建武帝从奏章堆里抬起了头,望着进来的戴权,面色平静,只等着戴权说话。
戴权趋至御案边,低声说道:“启奏陛下,人抓到了。”
“是哪儿的?问了没有?”
“回陛下,问了,是跟着夏总管干儿子的小太监。”
“还有呢?”
“查过了,当时义忠郡王正在陪太上皇用膳,这个小太监也并没有去过龙首宫。”戴权肯定地答道。
“哼”了一声,建武帝将那份批好的奏章放在御案上那堆高高的批好的奏章上,又顺手拿起了另外一份奏章,他提起朱笔,顿了顿,突然将朱笔狠狠地往御案上一拍,“都抓起来!把他的那些干儿子、干孙子都给朕发配关外筑城去,永远不要回来了。宫内司礼监、内官监、御用监等衙门全都换成你用的人。”
戴权连忙跪下磕了个头:“老奴遵旨。”
建武帝微微向后一靠:“命提刑司的人日夜兼程,半个月内将他们送到关外服役。”
“奴才.”
戴权咽了口唾沫,“奴才这就去传旨。”又磕了个头,爬起身退了出去,退到上书房外,慢慢转过身子,这才抬起了头,那兴奋不再掩饰,昂起头大步向殿外走去。
上书房内没人,建武帝只得自己拿了一块抹布去擦御案。
就在这时,王鹤堂捧着一份公文在门口出现了,愣了一下,还是轻步走了进来:“陛下。”
“嗯。”
建武帝将抹布一扔,在一旁的铜盆里洗了手,接着望了一眼他手中的公文:“是哪儿来的?”
王鹤堂:“是李承阳来的。”
建武帝:“又打了个什么胜仗?念来听听。”
王鹤堂:“不是军报。”
建武帝:“哦?”
“满清人派出使者到宁远城,想要与我大周和谈,以锦州城为和谈的筹码。”
听了这话,建武帝笑了,自从贾琥击败满清联军,拿下燕山要塞之后,也就是满清人的承德离宫,锦州就显得尴尬了,因为它的位置不够靠北,对满清和蒙古的联系无法进行有效隔离,非常的鸡肋,而且一旦战火再起,由于锦州位置前出太远,很容易被满清人截断补给线。
而燕山要塞处在大周、草原和辽东三地交界的咽喉要道,恰好满足了军事需求。
王鹤堂望了皇帝一眼,接着说道:“满清人还希望赎回被俘的八旗贵族军官们。”
建武帝脸色一下子凝肃起来,又习惯的来回踱起步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说,满清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