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过的十分尴尬,先是宗室被人弄死了几十口,接着大周朝四大异姓王之一的北静郡王水溶成了汉奸的后代,然后又传来了漕帮造反的消息,一时间满城风雨,议论纷纷。
雪一直在下,进城的灾民也越来越多,搞得好多老百姓都不愿意出门了。
从正月初五开始,几乎每天都有徐州府的军报,都是坏消息,淮安府、海州两地塌方式沦陷,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切又都出乎意料之外。
正月十五的军报更是惊呆了所有人,漕帮叛逆在正月初十攻陷了宿迁,十一日与五千河南卫援军在皂河集发生激战,双方交战大半个时辰,河南卫溃败,五千河南援军仅有千余人逃回了徐州。
火炮,自生火铳,还有突袭了河南卫侧翼的满清鞑子,一连串的消息打蒙了所有人,包括皇帝。
据溃兵交代,就在他们即将击溃漕帮叛逆的时候,一群满清鞑子骑兵突袭了他们的侧翼,一举击穿了他们的军阵,这才导致了大军的溃败。
至于人数,他们也说不清,有人说是几百人,有人说是上千人,不过可以肯定,袭击他们的就是满清鞑子。
天子一怒,自然有人倒霉,提刑司,特别是镇抚司的人倒了大霉了,现在正在全力调查满清鞑子是如何抵达的江苏,要是偷偷潜入还好,就怕对方是从海上过来的。
皇帝已经下旨命长江水师北上天津了。
皇帝大怒,自然没人敢大张旗鼓的庆祝上元节,当然,灯笼还是要点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元宵,猜灯谜,过一个轻松简单的上元佳节。
正月二十雪突然停了,晴空万里。
宁安堂后院
贾琥坐在卧室书案前,正在翻看内阁送来的军报抄件。
所有人都猜错了,兵部没有落到忠顺王的手中,也没有落到某个势力手中,而是被内阁直接统辖了。
军报是辽东的宁远侯李承阳从宁远城发来的,锦州的清兵趁着雪夜突袭了辽东军建在首山五里外的戍堡,被守军打退了!
不用猜就知道是五阿哥的鬼主意,想分散朝廷的注意,给漕帮减轻压力。
真是异想天开!
想到这里,贾琥立刻提起笔,摊开空白的本章疾书起来。
正在这时,外间传来了林黛玉的声音:“二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贾琥:“进来吧。”
门帘掀起,林黛玉慢慢走了进来,见贾琥正坐在那里写着什么,便在炕边坐下,静静地看着。
好一阵子,贾琥才放下笔,又拿起那道本章吹了吹,然后压在了军报底下。
林黛玉见贾琥放下笔,问道:“明儿是宝姐姐的生日,薛姨妈要摆酒,你不出去吧?”
贾琥一愣,接着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再说吧。”
林黛玉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看着人家哥哥又是请酒,又是送戏的分上,也该去坐坐。”
贾琥歪着头打量着林黛玉,然后站起身,慢慢走了过去。
林黛玉不安地往后坐了坐,又矜持地坐端了,望着贾琥:“你、伱别闹,王嬷嬷在外面呢。”又觉得不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贾琥见她羞得满脸飞红,又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便想逗一逗她:“嘿嘿,小美人你叫啊,你反抗啊,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林黛玉愣住了,然后大笑起来,结果笑岔了气,扶着小炕桌叫贾琥给她捶捶。
贾琥自己也笑了,在炕边坐下,搂着林黛玉给她捋背。
林黛玉笑的眼泪出来,趴在贾琥怀里说不出话来。
贾琥怕她笑坏了,照着屁股就拍了一巴掌。
林黛玉惊呆了,接着慢慢抬起头来望着贾琥,脸上现出了怒容。
贾琥顺手在林黛玉的屁股上又拍了两下,怒道:“下次和我说话,你要是再拉上这么些,一准屁股给你打开了。”
林黛玉抿了抿嘴,知道自己理亏,垂下头,嘀嘀咕咕地道:“下流胚子!不要脸!”
直到此时,贾琥才把一直忍着的笑笑出来,不等林黛玉发怒,便先将她搂进怀里,问道:“你就为了这事过来的?”
林黛玉静静地偎靠在贾琥的胸前,说道:“这都二十几天了,父亲还没有回信,我有些担心。”
贾琥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有我,不要怕。”
林黛玉:“嗯。”下意识地将头埋在贾琥怀里蹭了蹭。
贾琥笑了笑:“这很正常,现如今就连朝廷的六百里加急都要五六日了,更何况是私信。咱家的船队这几天会抵达天津码头,想来姑父的信会随船一起北上。嗯,贾雨村也快进京了。”
林黛玉心一动,问道:“你是说,雨村先生搭乘咱家船进京?”
贾琥冷笑了一声:“狗屁的先生,就一官场投机分子。”
林黛玉举起手捶了贾琥一下:“不许你这样说。”
贾琥一笑:“罢了,罢了,以后咱们不提他了。抬起头,我替你把头发拢一拢。”
闻言,林黛玉抬起头来,贾琥用手将她鬓角垂落下的秀发整理到耳后,两鬓也松开了些,又将两鬓收拾好。
突然,外间传来了王嬷嬷的声音:“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