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季节随着气温不断降低,阴雨天的大草原冷得让人有透骨的感觉。
小雨淅沥沥地下着,天和地灰蒙蒙的一片。
泥泞的草地上,数千蒙古人正在扎帐篷,很多人被寒风吹得耳鼻通红。
一个蒙古人开骂了:“他奶奶的!这群满清狗崽子就会瞎指挥,都两个多月了,连汉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打的什么仗!”
另一个蒙古人搓着手不住地呵气:“听说满清人的猎犬追踪到了汉人的军队,察哈尔郡王领着三万人马追了上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又一个蒙古人说话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清早我听原土默特落的人说,察哈尔人中了汉人的埋伏,三万人几乎全军覆没,察哈尔郡王领着千余人昨夜逃了回来”
“呦!”
一群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问道:
“不是说汉人就三千骑兵吗?”
“察哈尔人也太废物了,三万人竟被三千人给打得全军覆没!”
“就是!难不成汉人都是三头六臂的怪物?”
那个蒙古人又开口了:“三千?谁说汉人只有三千骑兵?!逃回来的察哈尔人说了,对方最少有两三万,而且都穿着喀尔喀人的皮袄。我怀疑,喀尔喀人的王庭已经被汉人给灭了!”
“哦?!”
“不相信?”
那人压低声说道:“喀尔喀郡王带着族人连夜走了”
众人都是一惊。
那人笑了:“你们知道为何满清人要这个时候派人过来了吧。”
“呸!”
一个蒙古人冲刚扎好的帐篷吐了口唾沫,骂道:“这群狗崽子,吃咱们蒙古人的,喝咱们蒙古人的,还不把咱们当人看。”
又一个蒙古人:“听说昨日又给那边的满清人送去了三千只羊,再这样耗下去,不等汉人打来,咱们都得饿死。”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一群满清八旗兵正向这边奔来。
一名蒙古老人连忙说道:“快点扎帐篷吧,迟了又要挨打了。”
一群人立刻散开,继续给满清人扎帐篷。
中军大帐
几名蒙古王爷默默地围坐在一只大火盆前,察哈尔郡王站在窗边望着外面出神。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就不该掺和进满清人与汉人之间的战争,昨天傍晚他率领的三万人马遭到了汉人骑兵的突袭,赔光了最后的一点主力,就算最后打赢了这场战事,察哈尔部落也名存实亡了,为了不被灭族,只能依附满清人,成为他们的一条狗。
或许喀尔喀郡王比自己更惨,自己的家人好歹已经前往了锡林郭勒盟的苏尼特部,喀尔喀王庭十有八九已经被汉人攻破了。
又想到那支彪悍的汉人骑兵,只能祈祷长生天保佑喀尔喀郡王。
一名蒙古王爷开口了:“这些狡猾的汉人,难怪最近接连有三只苍鹰没有飞回来,一定是遭了他们的毒手。”
边上一名蒙古王爷将手中的铜火钳一扔,说道:“这打的什么仗!”
另一名蒙古王爷:“就是,还没见到汉人的主力,咱们就接连损兵折将,喀尔喀郡王又走了,咱们只有不到七万主力,算上两万满清八旗兵,连十万人都没有。总不能真让那些牧民上吧?!”
顿了顿,“要是连这些青壮都拼光了,咱们可就真的没了希望了。”
又一名蒙古王爷猛地站了起来,沉声道:“难不成真要为了满清人流尽咱们蒙古人最后一滴血不成!”
“干什么?干什么?”
一阵喧嚣声传来,察哈尔郡王几人对视了一眼,接着,锦州守将带着几名八旗兵走了进来。
透过窗户,大帐外三步一岗布满了八旗兵,察哈尔郡王脸色一沉,对锦州守将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锦州守将眯着眼睛,嘴角带笑地看着察哈尔郡王。
几名蒙古王爷也发现外面的八旗兵,一齐怒视着锦州守将。
锦州守将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少主子有手谕。”从怀中掏出永琪的手谕:“和硕荣亲王手谕:着锦州守将统帅乌兰察布盟联军!”
察哈尔郡王几人面面相觑。
锦州守将走到火盆边坐了下来:“少主子正在领兵来的路上,合兵后再继续北上,不再给汉人各个击破的机会。”
说到这里,又望向察哈尔郡王:“说说吧。”
察哈尔郡王:“对方有两三万人,应该是三千营。”
锦州守将脸色骤变,呼地站了起来:“你有把握?”
察哈尔郡王点了点头。
锦州守将面容凝重地对察哈尔郡王说道:“立刻用苍鹰将这个消息禀报少主子,谨防三千营的袭击。”
察哈尔郡王摇了摇头:“他们没这个功夫去袭击荣亲王。”
锦州守将:“哦?”忽然想起没见着喀尔喀郡王:“喀尔喀郡王呢?”
察哈尔郡王:“担心王庭遇袭,带领着族人连夜赶回王庭了。”
“谁允许他擅自撤兵的?!为什么不阻止他!”锦州守将的脸青了。
众人都沉默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糊涂,笨蛋!明知道三千营就在周边还赶着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