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会轻功的,只是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普通的低等世界,有武林,有功夫,却没有话本里那么神奇。飞天遁地无所不能那便是修真者了,而不是一个武者。
就算是用手中的剑划破石壁作为缓冲,两个人的坠势依旧不减多少,好在这层层浓雾下面是个稍微缓一点的坡,男人迅速翻转二人的位置,用宽阔的后背生生做了肉垫,细心的用手臂遮挡住女人脆弱的部位,两个人紧紧相拥滴溜溜的滚了下去。
这一道滚下来,细碎的石子,石壁上的荆棘把祝宁婵的衣裙划了个面目全非,腿啊,手臂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终于到底的时候,她长呼了一口气,半晌才手脚并用的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
抬眼看去李显就惨多了,因为护着她所以伤势自然是要重一点,衣裳外衫也是破到不能要,好在内里穿着护心软甲,要不兴许只能裸奔了。
俊脸上也有不轻不重的几道血痕,女人一动他就龇牙咧嘴,看起来好像是受了点内伤,只是不知道轻重。
祝宁婵没心思就管旁的,站起身就皱着眉四处看了看,这山崖底下都是密林,一眼望过去简直分不清东西南北。李显见状也跟着站起了身,不过他是瞧着女人从那被坏衣衫中露出的手腕,洁白的小腿,那上面有着不少小伤口,有的还渗着血滴。
“傅夫人,你没事?”男人语气僵硬的询问,明明是关心,却偏偏摆出那么一张训斥手下兵蛋子的黑脸,真是什么旖旎也无。
女人闻言猛地回头,看着他脸上挂着冷笑,您不拽我下来我好的很呢!话语在喉间盘旋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就开始往前走。
李显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神情罕见的露出一丝紧张,那双手也在时刻做着准备,生怕身前娇俏的女人从未身处过这种环境,要是一不小心被什么绊倒了可怎么好。
终于在祝宁婵的脚踝不甚第三次被长着刺尖的小草划破了之后,身后的男人忍无可忍的大步上前,一个用力就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失礼了。”李显两只眼睛乱飘,就是不敢看怀中人的神色,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瞧着那细皮嫩肉的肌肤一道一道的划下去,他是半点都做不到了。男人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原本先帝在的时候就没少替他操心婚事,可是他只想领兵打仗,开疆拓土,保人民一方平安,所以先帝也只得作罢。换了小皇帝登基,也没有晚辈大张旗鼓的给长辈张罗婚事的道理,太后倒是隐晦的提过几回,见他不搭茬也就算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头一回春心萌动竟然是在一小娘子身上,人家还是有夫君的,严格说起来她的夫君还算是他的……侄女婿。
“宣王爷也知道这是失礼啊……”祝宁婵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对方怀里,只是这嘴巴却是不饶人:“您这让我如何自处呢?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不守妇道’呢?”
男人因为紧张而下意识的抿了抿薄唇,听着女人那软中带刺的讥讽,他却从心底蔓延出一丝丝隐秘的高兴,一切只因为对方并没有挣扎着要下去,他可能真的是病了,神经病。
李显对于这种糟糕的环境很熟悉,行军打仗再艰苦的环境都遇到过,所以这片密林落在他的眼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他先是稳稳当当的抱着怀中的女人寻了一处干燥的石头坐下,然后转身去附近找了几种应急的草药,回来碾碎笨手笨脚的想要给对方敷上。
真是奇了怪了,这种事情早就已经做过千百回了,怎么偏偏这会儿手就不听使唤了?
祝宁婵只是冷着一张脸任由男人折腾,那冰凉凉的草药混杂着草木香贴在她的手肘上,倒是缓解了不少的疼痛。她自是察觉到了李显的紧张,但是她偏就装作不知道,憋死这货才好呢。
男人处理完了她手臂上的小伤口,然后转而到了她的脚踝,那里还凌乱的挂着已经破碎不堪的丝绸裤腿,大掌抚上去就要用力撕开!
“宣王爷,您可知……”就在他动作之前,女人突然开了口。
见黑眸有些愕然的看过来,祝宁婵莞尔一笑,美眸中透漏着狡黠:“在蛮子的再北面还有一个国家,那个国家的女子脚不可以随便让人看得,看了就等于失了贞洁,是要嫁给那个人的。”
对方坚毅的脸庞露出了不知所措,木木的放开了手,一时间竟是不知这双手该摆放在何处。别说女人口中的那个国家,就算是本朝女子也断没有让外男看自己脚的道理。
刚刚是一时情急……他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辩解,脑袋耷拉着好像一头被丢弃的小凶兽。可是转而又有隐秘的欣喜,看了就要娶……吗?
就在这货在旁边不知想什么的时候,祝宁婵利落的将里裤下摆划破的地方撕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的脱了鞋,虽然绣鞋已经变形,缎面也有所损坏,但是好歹还能穿,总比光脚强。
露出了洁白如玉的两个小脚丫,上面倒是没什么伤痕,只是脚踝处受伤比较严重。用手指捏起旁边男人已经捣碎的草药,一点一点的往上贴,时不时的小嘴里还发出强忍着的闷哼。
疼不疼?倒是不怎么疼,再者说她祝宁婵什么苦没吃过还能将这点子小伤放在眼里?可是她就是想让男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