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谢淑婷虽然不停喘着粗气,却还是努力跟着。
如果换作领头的是别人,她肯定早就生气地大骂他一顿,让他慢点了,但苏文年不一样,他长得好看,她对他还蛮有好感的。
本以为农村肯定都是些黑不溜秋、土里土气的家伙,想不到居然第一天就能见到这么一个俊雅帅气的男生,比以前她班上所有男同学都更好看。
她胡思乱想时,天上开始下雨了,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是雷声……
谢淑婷被可怕的打雷声吓了一跳,一个不注意,脚踩到路上一块凸出来的石头,崴了一脚,整个人摔在地上,手里拿着的热水壶和脸盆都掉了。
“啊——”她惨叫起来,“疼啊!”
刘昌平赶忙跑上前,担心道:“淑婷你没事吧?”
“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没事吗?就会问废话,呜呜呜呜……”
谢淑婷边哭边喊,双手还用力往刘昌平的身上推,气愤道:“你刚才在我后面,看见我要摔了,为什么不扶住我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刘昌平一脸无辜地辩解说:“我怎么可能故意不扶你呀?你摔得太快了,我实在是没反应过来,等我注意到的时候,你已经摔在地上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雨点子越落越大,刘昌平的眼镜已经模糊一片了,他为了看清楚谢淑婷的伤势,摘下眼镜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可戴上后不久依旧是迷糊的水雾。
“这样,你们这些行李都由我来拿,”苏文年朝刘昌平提议说,“你背她吧,汽车站就在前面不远了,很快就到了,继续待在这里,我们都会变成落汤鸡的。”
“好……”刘昌平脸上露出笑容,“好啊……”
他看向谢淑婷,“淑婷,我背你。”
“我才不要你背,你个四眼田鸡连路都看不清楚,别到时候又害我摔跤啦。”
谢淑婷嫌弃地说完,目光在苏文年的身上转了一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苏文年同志,还是你背我吧?这些行李让刘小胖拿,他最会拿行李了。”
见刘昌平不吭声,谢淑婷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说话啊,你帮我拿行李没问题吧?你别说这么一点行李你都拿不了。”
“太多了……”
“多什么多啊?你可真没用!”
谢淑婷还要再骂,之前始终没说话的华文丽终于开口道:“我行李少,要不我帮你拿一点吧,咱们别在这里耗时间了,得赶紧赶到汽车站去啊。”
谢淑婷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一声“哼”的声音,“行吧,还算你有点用。”
说完,她一改之前厌烦的表情,朝苏文年眨巴了两下眼睛,“他们两个人拿行李,你不用拿行李啦,你背我吧,我真是走不了了,脚疼死了……”
从天而降的雨像一幅巨大的水帘,打在屋顶上,噼里啪啦的响。
苏文年想着不能继续待着这儿淋雨,这大冬天的绝对会感冒,于是蹲在谢淑婷的身前,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等她双手搂住自己脖子后,为了避免自己的手碰触到她,他用手臂从谢淑婷的膝盖下穿过,然后用手肘托着她的腿。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谢淑婷还是第一次和男生这么近距离接触,整张脸都红透了,觉得又羞涩又紧张。
刘昌平心里虽然难受,但还是乖乖拿起了行李。
不到五分钟,苏文年背着谢淑婷跑到了汽车站,将她放下,“你能站吗?”
“好像站不了,脚踝肯定肿了,好疼啊……”
谢淑婷双手搂着苏文年的胳膊。
苏文年觉得被她这么搂着很奇怪,等华文丽拿着行李进了车站,赶忙和她说:“你扶住她,我去买车票。”
不等谢淑婷反应,苏文年着急抽回了自己的手。
“喂,你……”谢淑婷气呼呼地鼓着嘴,感觉自己差点要摔倒,一旁华文丽及时扶住她。
“我不要你碰我!”谢淑婷瞪了华文丽一眼,“资本家女儿!”
华文丽的眼眶一瞬间红了,嘴唇不住颤抖。
“你还好意思哭啊?我听说你还想参加兵团呢,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推开华文丽后,谢淑婷跛着脚走到长椅上坐下,拿出手帕擦自己被雨淋湿的脸和头发。
刘昌平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气喘吁吁地走到长椅边,浑身上下湿透了。
“淑婷,”他边喘气边说,“要不咱们先别去农村了,先去卫生院吧?农村没有医疗条件,你这脚踝扭伤了,要是不及时治疗,只怕会出问题啊。”
“我又不像那个华文丽,娇娇气气的小姐出身,我爷爷可是翻过雪山的,这点苦算什么啊?我妈给我装了跌打药酒,我擦擦就好了。”谢淑婷一脸不在意的表情。
刘昌平还是有些担心,“可是,我觉得还是保险起见……”
“你能不能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啊?和娘们似的。”
谢淑婷说话时,苏文年已经买好了汽车票,正好可以上车了。
上了汽车后,谢淑婷挨在苏文年身边坐下,好奇地问:“你这口音不像是广东人啊,倒有点像北方的,你不是这宝安县的吧?”
“嗯,我也是知青,早你们几个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