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饶有兴味地“啧”了一声。

眼看镶嵌着一片片彩色玻璃的大门外南波万三人已经和巡警一起气势汹汹地追上来,他非但不紧张，还伸手碰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张人皮，“你这只虫,怎么变态变态的？”

“……”

“……不过我喜欢。”陈河伸手摸摸眼珠子，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哎哎哎——”纺织娘克服恐惧,从柜台上面抬起它的三角头，两只复眼咕噜噜转动：“把手放下，不买别摸，摸坏了你赔得起么？”

“嗯？”陈河刚想回它一句,只听“轰隆——”一声。

“啊！我的店！”两片薄薄的翅膀拼命颤动，纺织娘发出惨叫。

灰尘顺着金色的阳光一起漂浮在空气中，木制的大门被一脚踹开,风铃落在地上。

火舌卷起，危险地停在陈河身前半尺处。

莱因哈特收回脚，神色冰冷,南波万危险地笑道：“你在干什么？”

陈河看着距离自己的指尖仅有一厘米的赤.裸人皮,略带遗憾地收回手，看了眼纺织娘。

这只外表阴森可怕的怪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陈河告状：“是它逼我的。”

“……”

“它还说,让我挑一件套身上,肌肤相亲那种套。”

火星一闪,南波万没控制好,人皮柔顺的金发被烤焦了一缕。

惨叫声像是点燃了一整个养鸡场，纺织娘顾不得心中对于高等生物自然的畏惧,六条长腿相互摩擦，像只尖叫鸡一样啪嗒啪嗒地冲了出来，抱着人皮哭道：“不！我的路易十五！你们对它干了什么？！”

“赔！你们赔！”

南波万的危险地扫了扫墙上标价不菲的其他人皮,跃跃欲试。

店主后退了半步，抖着触角，理智回笼，“算……算了吧。”

“那怎么行，”陈河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我们人民公仆从不贪污群众的一针一线。”

“这样吧，”他趁南波万三人没反应过来，把他们往前面一推，“坏一赔三，人在这儿了，你扒吧。”

“扒？”

莱因哈特面容冰冷，单手握住激光枪；南波万笑容美艳，掌心漂浮着缩小数百倍的法师塔；万籁仙姿飘渺，居高临下地看了店主一眼。

他们纡尊降贵，淡定道：“来。”

速战速决。

纺织娘后退半步，心情犹如吃了十吨杀虫剂后又用敌敌畏洗了个澡。

我已经是只死虫子了。

“不不不，”它靠着多年开黑店推销人皮的经验顽强地稳住心态，只用两条腿摇摇欲坠地站立起来，剩余六条腿全部在空中狂摇，“不用赔不用赔，是我卖的衣服质量不好，我的错。”

“哦？”陈河看了它一眼。

纺织娘苍蝇点头。

陈河疯狂暗示：“既然是你的错……假一赔三……”

“你！”纺织娘差点爆发，可惜太怂。它心疼地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不看墙上的人皮：“赔……就赔。你选吧……”

“那多不好意思。”陈河说着，用眼神示意南波万。

半魅魔和他心有灵犀，将手毫不犹豫地伸向墙上标价最高的一张人皮，他歪头想了想，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一件白色的、缀满金丝与宝石的连衣裙出现在他怀里，柔软的轻纱折叠成玫瑰，点缀在裙摆四周，点点细碎的宝石如同漫天星河，随着角度变幻流淌着瑰丽的光。

纺织娘的复眼“咕噜”朝上转了一下，肉痛不已，不过它很快想到什么，口器发出窃喜的“咯吱”声。

“选了就不能退了，”它道：“女装也不行。”

“不过……”

话没说完，南波万：“啧。”

他盯着纱裙看了眼，“嗤啦——”，伸手撕开裙摆。

“老板你品味不行啊，一点时尚都不懂，这种品味开什么服装店？”这么说着，半魅魔手一挥，一阵雾气涌动后，纱裙服帖地穿在了他身上。

他用手撩起流水般的发，拎着变成高叉裙的裙摆，在陈河面前转了个圈。

裙摆层层荡漾如同波浪，璀璨的宝石映照出半魅魔比宝石还耀眼的美貌。脖颈修长，腰肢柔软，更要命的是，笔直的长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唇角勾起，他朝陈河眨了一下右眼。

陈河：“……”

这谁受得了！

“好看么？”南波万问。

“这……”陈河在其他两个对象面前有点矜持，他拉无辜的路人背锅，“要听专业人士的意见。老板，你觉得呢？”

“扑通”一声。

陈河和南波万一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老板栽倒在柜台后，八条小细腿朝着天花板，不时蹬一蹬，以示自己还没死。

它就算晕了、快不行了、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还是坚强地发出微弱的□□声。

“不行……太性感……不端庄……一点都不矜持……这绝对不是我设计的衣服！”

“你懂什么？”南波万“嗤啦”一声，故意把宫廷袖扯成小吊带，露出光洁的肩膀和优美的锁骨。

“在性感面前，矜持和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