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心。他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对外公的承诺、这个世界的不同以及比唐僧还话痨的宋堂禾,都让徐益的心一日日的动摇,不,已经动摇了;但他始终忘不了他爸脸上的一道疤痕和坐在轮椅上的身影,还有那个沉默寡言的自己;
他感觉自己被扯成了两半,左边对他说一切都还没发生呢,只要你放下心结,你们一家人就是幸福美好的模范家庭;右边在讥讽,在质问,怎么能忘呢?你会被抛弃的,这个家就像泡沫看似五彩缤纷,实则一戳就散,一阵微风就会七零八落。
呼,徐益脸色难看的吓人,小胖默默理他远了些。他懂的,高人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悲痛和妈妈不给自己做蛋糕的伤心事撞到一起,能考三百分也安慰不了徐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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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堂禾看了眼手表,晚了些,估计是放假老师多留了会儿学,虽然路口还未有学生的身影出现,但他不敢错眼,怕一时没看到徐益,那他和清扬特意等了半个小时的惊喜就失败了。
在家长群里面看到徐益的成绩后,徐堂禾就拉着清扬出门,说来迎接他们家的小天才。一个学期结束,刚好也在外头一家人吃顿好的,也是给儿子庆祝,毕竟也累了大几个月,徐堂禾想到徐益的时间表,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眼神瞟到后座打瞌睡的清扬身上,“老婆?”
“老婆?”轻声叫了两声,见人没反应,徐堂禾歇下内心想为儿子减负的想法,他一贯看得开,看来儿子放假后还得过早出晚归的生活哟。
倒是和他一样。
都说现在的小孩子是进了福窝窝,不愁吃不愁穿,大把玩具,但徐堂禾还真感激自己早生了二十年,不说别的,起码他那时候可没有学不完的功课做不完的作业。
往路口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人出现,徐堂禾正想拉开车门出去透透气,说来有趣,徐益这半年来跟个小大人似的,清扬也是一副和儿子斗气的样子,他作为中间人,话说的多不算好似连带着把性格也改变了。成家有了孩子后,徐堂禾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扛起全家的一家之主,平时话不多但关键时刻很稳妥。但是现在,拜老婆和儿子所赐,他觉得自己上台说相声可能不行,但外出和陌生人打交道做个自来熟完全没问题。
连公司同事都打趣他,进来活泼了不少。
“去哪?”冷不丁的出声,徐堂禾吓了一跳,他微微一笑道:“坐在车内有些闷,我出去站会儿。”
清扬把车窗摇下一点,不赞同道:“不嫌冷啊?徐益应该快出来了,再耐心等一会儿。”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的早不说,连寒风都要凛冽不少,起码清扬是不愿意轻易出门的。
“老婆你别开窗。”徐堂禾直接把车窗关了,看着清扬仿佛不知轻重的小孩子,“当心感冒了。”
清扬看了眼他身上的薄羊毛衫,呵了声没说话。
既然清扬没睡觉了,徐堂禾对出去透风的想法也不强烈了,他似是不经意开口,“小益放假了,书法街舞小提琴都不能停,老婆你看游泳要不不去了,小益学的也差不多了,要不就让他稍微轻松些?”
清扬故作沉思,在徐堂禾期待的目光下问道:“你和何老师商量过了吗?”
徐堂禾:......
和何老师商量?徐堂禾打了个激灵,他现在真是怕了何老师了!徐堂禾对徐益是天才过了一开始的兴奋激动后,后面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何老师不同,每回徐堂禾去接徐益碰到何老师,何老师看他的眼神,里面饱含的情绪之复杂,徐堂禾不能一一说出来,但唯一肯定的是,他在何老师心里就是耽搁天才发展的大罪人!
“老婆,和何老师联系的重任以后就交给你了!”徐堂禾郑重交付道,反正何老师是他老婆推荐的,他相信老婆肯定有办法搞定!
清扬:“......你至于吗?”
“至于!”徐堂禾重重道,“我不想咱儿子恨我,只能委屈何老师了!”说到这里,徐堂禾也是郁闷,本来他和何老师合作的挺好,但他没想到何老师这么丧心病狂,竟然给了他一份计划书让他给徐益报班。徐堂禾不排斥啊,他和清扬商量好的就是在徐益叛逆期给儿子找点事情做,但他一看这计划书,仅存的良知让他答应不下来。要是真按这计划书来,徐益真没半点休息的时间,往后的学习任务肯定会越来越重,还弄这么多额外的学习班,是想搞死他儿子吗?
徐堂禾对何老师说没必要,但何老师说各方面都要涉及一些,两人争辩了许多没有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徐堂禾被一句慈父多败儿气的整宿睡不着觉,还是清扬看见他的黑眼圈问了有什么事,和何老师聊了一下。徐堂禾不知道老婆是怎么说服对方的,反正何老师看见他没有了要干一架的企图,只是拿眼神嗖嗖嗖的刺人,他还是可以忍受的。
“老师都爱惜人才,见不得好苗子荒废,你别见着人家就没个好脸色,何老师帮了我们许多。”清扬也没料到这发展,不过任何事情都是都偏差的,她接受良好,“不是何老师,臭小子只怕现在怼天怼地的厉害,哪能让你过得这么舒服?”
徐堂禾也承认,他的眼神缠着清扬,“何老师是厉害,但推荐他的我老婆更棒!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