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冬沉默了好一会儿,清扬知道她内心是想要说不需要的,但是...最终念冬选择听话的退下休息去了。
清扬:......诡异的有一种当家做主的感觉!
她晃了晃脑袋,把莫名其妙的思绪甩出去。
“小姐,您是在担心念冬这丫头吗?”温嬷嬷看着这对主仆有些好笑,本是来和清扬商量陪嫁的清单,看到这一幕,倒是想要和清扬多聊一聊。温嬷嬷的长相慈眉善目,说话也慢条斯理和和气气的,是府中小丫鬟们最爱凑近的嬷嬷了。
清扬不否认,奇怪道:“嬷嬷是不是也发现了?感觉念冬这丫头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小姐又在逗嬷嬷笑了?”温嬷嬷慈爱看着清扬,“您才多大呢?念冬比您大了六岁有余,您说这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念冬比您要小呢?”
做奴才的最盼望的便是遇到和善的主子,所以哪怕平时念冬稍微越了线,清扬笑眯眯的不计较,嬷嬷们也就没有多话。
温嬷嬷不待清扬开口,又接着道:“小姐纵着念冬,嬷嬷们没说什么,在这镇北侯府,您就是主人,您的喜好便是最重要的。小姐要出嫁了,荣王荣王妃同样是仁慈的主子,但荣王府和镇北侯府,终究是不一样的。小姐在府上躲懒了十多年,没和京都的贵女打交道。日后出阁了,便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清闲了,念冬是世子妃的丫头,代表着您的脸面,她的失礼之处,会影响到小姐您的。”
“所以嬷嬷们找念冬谈话了对吗?”清扬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轻声问道。
温嬷嬷却是摇头,摆明要卖个关子,清扬扯着温嬷嬷的袖口,清澈的眸子望着她,温嬷嬷柔声道:“是念冬丫头自己找上的我们。”
“啊?”清扬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温嬷嬷道:“小姐您胸襟宽宏,许多事压根儿入不了您的眼,您也不放在心上。”她们几个老姐妹自小看着小姐长大,教养小姐也是从不出格,但却不知小姐怎么养成了如今的性子?温嬷嬷甚至觉得,若是哪天天塌下来,她家小姐绝对是第一个举起双手妄图撑起天的人,还会亮出鞭子震慑东奔西跑逃命的人,不缺天真善良,但也有铁血手段,温嬷嬷从未把小姐和外头的贵女相提并论过,不是谁比不上谁,只是没有放在一起比较的必要。
清扬把温嬷嬷婉约的形容词,直白的在心中翻译过来。
——心大能跑马,万事不过心。
这是在夸她还是贬她?
“您不担忧即将为人新妇,但念冬却是心中忐忑的。”温嬷嬷想到那丫头求着她们帮她训练礼仪,说自己不能被王府的丫头比下去,不能给小姐丢脸,她眼里泛起暖意,说道:“小姐放心,嬷嬷们都帮小姐照看着呢。”
温嬷嬷看了眼手中的陪嫁单子,问道:“小姐要看看有什么不妥吗?”
“嬷嬷们都很稳妥。”清扬的回答,完全不出温嬷嬷意外。温嬷嬷摸了下清扬的鬓角,“小姐啊,一直能这样才好。”
“会的,嬷嬷。”清扬依赖的在温嬷嬷手心蹭了蹭。
......
五月九号,宜嫁娶。
宣朗骑着高头大马,身后两侧是丰神俊朗的京都一众纨绔子弟,贺炎宇在宣朗左后侧,郁闷道:“宣世子打哪儿找来的这么多人?”有他和子楚撑场面还不够吗?
喻子楚噙着笑意,不动声色道:“这话你问的不对,世子爷闷在王府足不出户,哪来的闲情逸致去找人?”连饕餮楼宣朗都放下不管了,一心等着今日的大婚,让喻子楚乍舌不已,成婚真有如此大的魔力?能改变一个人?
“难不成是他们自己跑过来的?”贺炎宇翻了个白眼。
喻子楚挑眉示意他终于聪明了一回,悠悠道:“世子爷还规定了必须要枣红大马,皮色必须油光水亮,不能有一点杂色。”然后整天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们当真回府找门路高价收购枣红马,马市上的价格都被这群人扰乱了好一段日子,喻阁老自是不会忽略这个现象,还特意派人去打探了一番,结果得知是无所事事的公子哥造成的,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收集了一干名单,既然本人没有当值,但他们的父辈可都是地位不低的官员,喻阁老阴恻恻的想,他奈何不了小辈,老的总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喻子楚知道祖父的打算后,赶紧好说歹说,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打消喻阁老的念头。
要知道是这一切的起因可是这场婚事,宣朗可以说得占一半原因,喻子楚自然不能让好友的喜事沾上半点瑕疵。
本以为三月前的及笄礼已经是京都不可超越之最,那这场荣王府和镇北侯府的婚事,则是在此震惊了全京都!
帝后再次驾临,皇子公主一个不少,充当了姜小姐的父母、兄弟姐妹等角色,五个皇子平时见着彼此都没什么好脸色,但此时皆一脸喜色的招呼着男客,可以说这是一场宾客异常规矩守礼的婚宴了。三个公主和皇后在新娘子的闺房中陪着清扬,看着她穿上层层叠得的喜服,贴花钿上胭脂染口脂...女子最迷人耀眼有魅力的便是此刻了,连和清扬不大对头的公主都看呆了眼,直呼好美!心里有种淡淡的惋惜,依姜清扬的家世才貌,哪怕宣朗是她们的堂哥,公主们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