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也送了上来。陈迦南以为乔文当真给自己叫了一桌生蚝宴补身体,出来一看,发觉除了一盘生蚝,其他都是普通鸡鸭鱼肉。
他咦了一声:“怎么就这点生蚝?”
乔文笑:“给你开玩笑,生蚝吃多了也不好,亏损身体得慢慢补。”
“哦。”
陈迦南坐下,啃了两个生蚝,掀起眼皮子看向对面慢条斯理喝汤人,冷不丁问:“小乔,你真打手冲?”
乔文差点被一口汤呛住,没好气道:“好好吃饭!”
“哦。”
这一日,陈迦南赖在乔家休养,乔文不确定那药到底有没有大问题,也不敢出门,有工作只在电话中吩咐,过一阵就拿着个温度计去给陈迦南量体温。
这人大概是真怕自己废了,难得老实,只不过老实是身体,一双眼睛却一点不老实,时不时就骨碌碌跟着乔文身影转悠。
比起昨晚遭遇,乔文也打手冲这件事,带给陈迦南震撼要大了太多。从前他总觉得乔文是纯洁无暇不食人间烟火仙男,意识到自己对他感情变得不一样时,还总觉得自己变态猥琐,每每做一场春梦都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做得最过分,也只敢趁对方睡觉偶尔偷亲一回。
现在意识到对方也是有情有欲男人,心里头顿时五味杂陈蠢蠢欲动。
到了晚上,他依旧是赖在乔文床上。
乔文上床前,最后给他量一次体温,确定没有异状,但还是不放心:“你还有没有不舒服?”
陈迦南钻进被子里,摇头:“就是还有点没力气,估计再睡一觉就好了。”
“那就行。”乔文收好温度计,上床钻进薄薄凉被,伸手灭掉灯。
屋子暗下来,便显得异常安宁。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乔文已经开始迷迷糊糊,耳畔忽然幽幽响起一道声音:“小乔,你要打手冲吗?我帮你。”
“???”
乔文翻身背对他,咕哝一声:“滚蛋!”
“好嘞!”陈迦南打了个滚,滚到了另一侧床沿边。
睡了这一晚,翌日早上,陈小南再次雄赳赳气昂昂一柱擎天,而大南跳下床时,腰不酸腿不疼,又是一条生龙活虎好汉。
乔文终于放下心来。
只是自此之后,这货对回报他那晚恩情十分执着,简直是要早晚一问。这倒还是其次,他自己打手冲也不再刻意避开他,甚至还堂而皇之在他床上干起坏事,好几次弄脏他床单。
乔文不胜其烦,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八里地外。
拍摄进入尾声。
这日探班,李星辰正在拍一场文戏。是说男主角在心爱女人和革命志士之间做选择,原书中关真宝写是,南公子不顾恋人生命安危,毅然选择了保护革命志士,但心中无比悲痛。
关真宝觉得这场戏写得不是太好,如何展现悲痛始终没能太准确。
他活到年近三十,只有过一段感情,便是他曾经那段婚姻,他将自己一颗真心付出,却遭来背叛抛弃,此后便是混混沌沌,只能寄情于白芳芳动人情歌当中。是以他没办法感同身受南公子痛苦。
他写得不好,李星辰自然也表达得不甚准确,因为李星辰更是连个感情经历都没有纯情男子。导演孙大宇倒是谈过几场恋爱交过几个女朋友,因为这个“几个”接近两位数,说白了是个奉行及时行乐花花公子,自然也给不出什么好建议。
三个人绞尽脑汁也没商量出怎么改好这场戏。
关真宝最后病急乱投医,拉来原型靓仔南,给对方简单讲了一下,然后问:“阿南,如果是你,你反应是什么样?”
陈迦南一脸看白痴一样看向他,道:“如果是我,根本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因为我会选择爱人,革不革命,关我什么事?”又想起什么似,说道,“而且关少爷,我不明白,你一个旗人后代,怎么想到写革皇室命?”
关真宝义正言辞:“……我顺应时代,大义灭亲。”
陈迦南对他竖起一个佩服大拇指。
“不是,”关真宝道,“要是你,你真选择爱情,不选择大义?”
陈迦南:“当然,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英雄吧?我以前混社团好吗?如果是小乔,叫我灭了大义也行。”
一旁乔文:“……”
幸而关真宝是个直男,并未多想,只感叹道:“你和阿文感情真好,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又没拍过拖,还以为爱情大过天呢!”
陈迦南道:“爱情不爱情我不晓得,反正小乔最重要。要是让我在小乔和大义之间选择,我肯定选小乔。”
我谢谢你啊,乔文轻咳一声,打断他话,道:“真宝,情义两难这种戏确实很难处理,依我看,不一定要多外露直白,反倒可以从侧面描写。”
关真宝若有所思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再想想。”
待人一走,陈迦南又对乔文道:“真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写,反正要是我,我肯定选你,管他什么大义不大义。”
乔文清了下嗓子,道:“南哥,这些话你说给我听就行,不用广而告之。”
陈迦南不以为意:“本来就是。”
四月底,剧组杀青,乔文也迎来了二十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