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兄弟想必已经是凶多吉少。
江遇风痛苦地砸了一拳空气,高大挺拔的身体,在黑暗中如同秋风落叶,颤颤巍巍几乎要站不稳。
然而来不及给他们悲伤的时间,不远处已经想起犬吠声,想来是已经发现他们逃跑。
乔文慌慌张张往后一看,果然见红色的火把和电筒光芒,划破村寨的夜色,原本宁静的夜晚,忽然变得喧嚣嘈杂起来
阿志拉了拉悲痛欲绝的江遇风:“风哥,我们得马上走。”
江遇风勉强恢复冷静,准备带人走,但因为船被烧,后路已断,忽然发觉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跑。
正在踌躇间,只听乔文道:“左边是山林,我们往山里跑。”
犬吠声越来越近,还有枪声在空中响起,显然是为了震慑他们。
火把和手电的光芒,伴随着追兵嘈杂的脚步,越来越清晰,根本就容不得几人多做考虑,在乔文话音一落,便不约而同调转方向,朝不远处那黑漆漆的山林跑去。
其实,谁也不知道深不见底的热带丛林隐没着什么飞禽猛兽,但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任何野兽,都不会比身后那些手持枪炮的追兵更危险。
除了乔文之外,三个都是身手矫健的男人,撒开腿跑起来自然是飞快。
乔文不想拖后腿,几乎是用尽全力跟着他们的节奏,但还是很快就慢慢掉了队。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手脚很快不听使唤,脑子更是感觉到了力不从心的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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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迦南开始跑在前面,见他跟不上,赶紧减缓速度拽着他的手,叫道:“风哥,小乔跑不动了,你帮我背着包,我背他。”
前方的江遇风稍稍停下脚步,在黑暗中问:“阿文,你还好吧?”
乔文想要逞强回一句没事,但嗓子像是被火燎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用他的气喘吁吁很好地给出了答案。
陈迦南将背包丢给江遇风,一把将摇摇欲坠的乔文,重重吐了口气道:“风哥,走吧!”
江遇风应了一声,继续在前方开路,还不忘道:“你要背不动了换我。”
陈迦南颇有几分豪迈道:“没事,我能行。”
乔文常年是个病秧子,吃不了几口饭,即使是换了芯子的这几个月,状况大为好转,但也还未脱离瘦弱二字,自然是重不到哪里去。但再如何清瘦,他也是个成年男子,背着走几步就已经不是轻松事,更何况是还要全速奔跑。
他趴在陈迦南结实的脊背上,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到底还是因为身体缘故拖了后腿。
尤其是在颠簸中,听到陈迦南越来越粗重的喘息,他心中愈发愧疚焦急,但现在也不是客套的时候,只能暗暗平复呼吸,让自己先缓过劲儿。
也不知跑了多久,总之是村寨和河道上的火光,都被远远抛在身后,而夜色中的山林,则是已经近在眼前。
然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看到前方有一点微暗的光。
江遇风猛然停下脚步,低声道:“趴下,有哨卡。”
虽然这个哨卡离安沙指挥部有一段距离,但今晚动静这么大,这里肯定也早已经收到消息。他们要躲开追兵就必须马上进入山林,要改变方向绕路已经来不及,只能直接越过这个哨卡。
几个人趴在地上,在草木之中向前匍匐着,从瞭望台上打过来的探照灯灯光,堪堪从他们上方划过。
灯始终不停地闪来闪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江遇风吩咐道:“四个人目标大,我们分成两路,从哨卡两侧过,过去再会合。”
陈迦南拿过自己的包,道:“我和小乔一路。”
“嗯,你俩自己当心。”
趁着探照灯挪开时,四人在黑暗中飞快分开。
“小乔,你行不行?”陈迦南一边在前方开路,一边不忘关心身后人的状况。
“你不用管我,我没事。”
他微微抬头,借着一点月光,看到草丛中的陈迦南摇头摆尾往前拱,虽然姿势不甚优美,但十分灵巧矫捷,简直像条灵活的大蛇。
乔文刚被他背了一路,已经稍稍缓过劲儿,不想再拖他后腿,咬紧牙关跟上。
他是有丰富越野经验的,但实在很难用在这具羸弱的身体上。技巧再如何娴熟,也只能勉强不被陈迦南落下很远,这还是在对方故意等自己的前提下。
不过这身体也有他的好处,因为单薄清瘦分量轻,加上他的经验,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
爬在前面的陈迦南,也很快发觉了这一点,时不时就回头看一眼,因为总怀疑他是不是被自己丢下了,确定他无声无息跟在自己后面,才又继续安心地往前爬。
两个人就这样首尾相接似的,成功避开屡次照过来的探照灯,不知不觉成功越过了那个小小的哨卡。
及至过了探照灯等能照到的距离,两人停下来,等待与江遇风会合。
此时除了天空月光和哨卡的灯火,周遭全是黑茫茫一片,他们也看不到隐没在草丛中的那两人行到了何处。
正屏声静气等着,那哨卡的士兵忽然大叫了一句越南话,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