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见人是亿万富豪,两个穷小伙儿自然得捯饬一番,穿了一样白衬衣和黑裤子。
乔文自是不用说,这几日吃得好睡得香,苍白脸色罕见多了点血色,简直是桃腮粉面般漂亮。
至于陈迦南,他脸上伤已经好了个彻底,一张俊脸恢复如常,难得穿上这白衬衣黑西裤,衬得细腰长腿,颇有几分人摸狗样,要是不说话,料谁也想不到他是城寨帮会四九仔,还以为是上流社会里走出来阔少爷。
他用芳香四溢头油,将乌黑短发抹成一个蹭亮小分头,对着镜子里杰作十分满意,道,“小乔,你南哥今天靓仔吧?”
乔文看着他得意模样,很给面子地点头,笑道:“靓仔南名不虚传。”
陈迦南得了夸奖,笑嘻嘻转头,上下打量一番他,礼尚往来道:“小乔,你说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你要是个女人,画报上那些女明星都得靠边站,去选港城小姐,绝对第一名。”
作为一个男人,外貌赞美,并不会让乔文觉得是一件多骄傲事。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原身确实是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幸而这漂亮并不娘,只是标准美少年。
他好笑地摇摇头道:“南哥,我是男人,别总把我跟女人比。”
陈迦南大笑:“行,不比。”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离受伤才过五六天,陈迦南出门依旧是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偶尔遇到和兴社人,势必唉声叹气一番表示自己依旧重伤在身。
乔文觉得这人还挺戏精。
林兆明刚刚经历刺杀事件,自是万分小心。约见地方,是他旗下酒店一间总统套房。
两人进门时,还被几个黑衣大汉全身上下搜了身,确定身上没带凶器,才将人放进去。
西装革履林兆明坐在客厅中沙发,见人进来,虽未起身迎接,却也是一脸和蔼可亲地主动招呼:“两位小兄弟来了!”
乔文对这个人其实没什么了解,因为原书一开头就是他葬礼,所有关于他描写,都只是林子晖回忆。
对林子晖来说,他是个好父亲。在这个好父亲去世前,林子晖虽然是个养在外面私生子,但确实过得不错,以至于是个颇有些天真单纯性子。直到林兆明过世,又接连遭遇变故,他这个大男主才慢慢转了性子。
但好父亲不代表是个好人。
林兆明草根出身,借着老婆家族而发迹,做是清白生意,但手段并不怎么清白,因而树敌无数理所当然。
和这么个老狐狸打交道,可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走过去,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坐坐坐!”林兆明笑吟吟指着旁边位置,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两个漂亮年轻人,又笑着对陈迦南道,“小兄弟刮了胡须,我差点没认出来。上回本想好好感谢小兄弟救命之恩,没想到一转眼,你人就不见了。”
陈迦南道:“当时很混乱,我弟身体不好,就带他先走了。”
林兆明看向乔文,清瘦苍白,确实是个病秧子模样,他笑着点点头,道:“我身份应该不用多介绍了,但我还不知道你们二位怎么称呼?”
陈迦南:“我叫陈迦南,我阿弟叫乔文。”
林兆明又问:“两位小兄弟家住哪块?”
陈迦南回道:“我们住在九龙城寨。”
林兆明在听到“九龙城寨”四个字时,眉头分明是微不可寻蹙了下,显然是不太看得上。不过对于救命恩人,面子功夫还是得做足,他点点头,慢悠悠呷了口茶,笑道:“你在电话里说,有事想请我帮忙,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
陈迦南转头看了眼乔文,露出一个纠结为难表情:“说实话,我也只是歪打正着救了林先生,原本并没想过要林先生答谢我什么。若不是刚好遇到一点麻烦,也不会上门来打扰您这样大人物。”
不得不说,他平日里吊儿郎当,正经说起话来,倒叫人很难看出是个烂仔
林兆明笑着摆手:“你救了我是事实,这份人情我肯定是要还。”
陈迦南道:“实不相瞒,是因为我一个叔叔欠了赌债没钱还,赌场人要把她女儿拉去夜总会抵债。我这个妹子才十六岁,我实在不忍心,又没办法凑到那么钱,只能找您来帮忙。”
不管这故事是真还是真事,林兆明都不觉得意外,他笑道:“你需要多少?”
“两万。”
林兆明点点头,没再多问,直接从胸口掏出一本支票夹,签了一张支票递给他:“这是三万块,就当是我酬谢。你拿去救妹妹,剩下你和你阿弟留着花。”
陈迦南没料到这么顺利,错愕了片刻,赶紧欣喜地接过支票,不忘连连道谢,然后咧嘴看向料事如神乔文。
乔文握拳抵唇轻轻咳嗽一声。
他立刻反应过来,转头对林兆明道:“林先生您放心,这个钱我们不会白拿,您看有什么我们能帮你做?我们一定竭尽所能,就当是对您报答。”
林兆明摆摆手,好笑道:“这是我对你救命之恩答谢,哪还需要你们报答。”
陈迦南:“要要,我们虽是穷人家孩子,也知道无功不受禄道理。那天在茶楼,在你看来是我救了你,但对我来说,其实什么都没做,不过是阴差阳错。所以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