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带着两个兽人离开了。
白芜一屁|股坐在火塘边的木墩上,闷声道:“你们想骂就骂吧,反正我的决定不会更改。”
川拍了他后背一下,“还不改!不改你上哪找食物去?”
“反正有食物的地方多得是,再过一段时间,我种的食物长出来了,还用不着采集。”
川又拍了他一下,发出老大一声闷响,“这段时间你喝风去?!”
“川。”墨叫住伴侣,“你别揍孩子。”
“还别揍,都是你宠的,现在怎么办?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别的不说,芜是个有血性的亚兽人。”
墨话音未落就挨揍了,川的巴掌落在他背上,比落在白芜身上的响多了。
白芜吓了一跳,默默坐远了些。
墨笑笑,将川的手拉下去,给他揉了揉掌心。
川抬起脑袋,“说吧,现在怎么办?芜你真铁了心和族长对着干?”
“不是要和族长对着干,那是最好的一块地方,安静,安全,地方大,风景也好。”
“那你怎么养活自己?别说过一段时间,就是这一段时间,如果你坚决不改,阿父和亚父不为你的决定付出,你真的能从野外找到足够的食物养活自己?”
“我真的可以。”
要是他身体没出问题,现在他早到了该自己养活自己的年龄。
川问过之后,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充分尊重他的意见。
墨想帮腔都没来得及。
第二天,白芜要在祭司居住的山那边建房子和他不听族长劝告,被惩罚的事情都传了出去。
族人们谈论他这事谈论了一整天。
堂兄沓听到消息,提着一篮子野果过来找他,“芜,你真的不跟着族人们去采集?”
“嗯,我阿父亚父也都答应了。”
沓朝他投来佩服的眼神,“族长那么凶,你都敢跟他对着干啊?”
“……”白芜问,“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问你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沓挠挠脑袋,“你要没地方采集,跟着我去打猎那边吧。那边不是部落开拓的地方,不违反族长的命令。”
“不用。我笨手笨脚,会影响你打猎。这几天我沿着河流走一走,多少能采集到一些吃的东西。要是有食物多出来,我就种下去,饿不着我。”
沓劝了一趟,没能劝动,只好随白芜去了。
部落其他同龄亚兽人也过来,劝白芜跟在他们后面去采集,大不了他们也不去部落开拓的地方采集就是了,还说等过几天族长没那么生气了,要帮忙去劝族长。
白芜没想到这一群亚兽人那么有义气,谢过大家之后还是拒绝了。
他说话算话,不想做偷偷摸摸的事。
亚兽人发话要筑窝的情况非常少见。
尤其筑窝的地方还是祭司所住的山附近。
一时间,除了同情和鼓励的声音,也有了些风言风语。
有些人猜测,白芜是不是喜欢上了祭司,才在祭司所住的山下筑窝,就为接近祭司。
流言在祭司发话说不让阻拦白芜筑窝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岸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奔跑回窝,冲正在种野葱的白芜大喊:“芜!祭司大人发话说不许阻拦你筑窝!你要没事啦!”
白芜直起腰抹汗,“祭司大人跟谁说的?”
“族长啊。我估计你要没事了。”
“没事我也不去族里开拓的地方打猎。”
岸走过来,皱眉问道,“你发什么脾气?”
“我没发脾气。我想了一下,族长有族长的道理,我不认同,但尊重他的决定。”
“那也用不着在这种地方坚持,你还等族长来找你道歉不成?”
“没。我答应过了,就会遵守。”
岸着急。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岸让两位父亲劝白芜。
两位父亲只说尊重白芜的决定。
岸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勺子舀了一大勺食物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不太明白你在坚持什么。”
“反正我不去。”
白芜不肯再跟部落的亚兽人出去采集,也不肯去部落开拓的地方。
坚持了几天,崖亲自来找他。
这位年轻的兽人族长冷冷看他一眼,“祭司大人发话了,先前针对你的惩罚收回,不过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打扰了祭司大人,不然你即使是亚兽人我也不会饶了你。”
白芜和他对视,表情略有些无奈,“我为什么要去打扰祭司大人?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白芜懒得理外面的风言风语,他去问同样要筑窝的沓,如果要收集石头的话,哪里有石头可以收集。
沓告诉他,部落里大家要是筑窝,一般去白山的一个采石场,那里有很多很坚硬的石头,大家除了会拿那里的石头来筑窝外,也经常去那里找石头磨成石刀、石锤、石斧等。
白芜问:“除了那里,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沓吃惊,“你还遵守不去部落开拓的地方的约定啊?族长不是说废除惩罚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