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了温小芹单车,两人出了校门。
“你也去理发馆剪头发?”
这年代男性一二个月剪一次发都正常,女性很少去理发馆剪发的,很多都是自己头发长了,用剪刀剪短,或者姐妹间相互帮忙。
“我头长虱子了,要找理发馆用“六六粉”杀杀虱子。”
她让潘大章帮她看看。
拔开她一头乌黑的头发,果然在头发间有许多白色虮子,还捉到一二只蠕动的虱子。
用手指甲将它挤爆。
“扑”的一声脆响。
“我帮你看看,头发有没有虱子?”
温小芹把他头按下,在头发间翻了翻。
“没找到虱子,但是白色虮子不少,也需要用六六粉去杀杀。”
这年头,谁头没几只虱子,找不见虱子,但是虮子肯定有。
潘大章感觉头皮痒,便拿水去洗洗头。
男孩头发短,这事容易处理。
女孩头发长,处理起来麻烦。
“我去叫理发师傅帮我把头发剪短,留个超短发型。”
两个在街找到一个公营理发馆。
“你们这里理发后可以用“六六粉”熏虱子么?”温小芹走前去问门口收银员。
“我们这里不会给顾客用“六六粉”熏虱子,那玩意有毒,风险性很大,但我们店有洗发膏,可以给你洗头发,多洗几次,头虱子虮子就消失了。”
收银员回答说。
“洗一次头发要多少钱?”潘大章也凑前去问道。
“五毛钱。”
同时他也看见理一次发的价格也是五毛钱。
“用“六六粉”帮人头发熏虱子的,只有小西门那里有几个本地老大大才帮人做。”收银员也算是本地通了。
“那我们在这里把头发剪短,然后再去小西门街巷子找人熏发?”温小芹征询潘大章意见。
潘大章表示认可。
把单车锁在店门口,进入理发馆。
他看见店里有位女理发师傅,而且年龄也不算大。
就让温小芹找她剪发。
自己找了一个老师傅理了一个平头。
老师傅用耳勺挖耳屎的功夫确实到家,经他在耳朵里面搅几搅,顿觉全身都舒爽得不行。
浑身抖擞几下,仿若灵魂岀窍。
潘大章剃完发,还等了几十分钟,温小芹才把头发剪短。
齐脖子,前额留个刘海。
人看去精神了许多,也有一股动人的妩媚诱惑人。
“再看,再看嘴角口水都流出来了。”温小芹把他推出了理发馆,拍了他一掌说。
“嘿嘿,我看看我未来的老婆,都不行么?”
“想得美,谁答应做你老婆了?”
骑着单车找到小西门街后面一条小巷,问了几个人才找到一处低矮的平房。
里面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帮一位满头虱子的小姑娘,用“六六粉”熏头发。
“阿姨,帮助熏一次要多少钱?”温小芹问。
“五毛钱。”
她看了一眼温小芹:“妹崽,你头发没有看见虱子呀?”
“有,刚才还捉了二只。虮子比较多,麻烦你也帮我熏熏。”
中年妇女让她坐在一张凳子,帮她顺着脸部边缘用布保护好。
潘大章闻见刚才那小女孩头一股浓郁的六六粉药味,知道这种药沫有一定的毒性。
于是对中年妇女说:“你把六六粉稀释一点,别搞那么多,因为她头发虱子很少,稍微杀杀就行。”
掌握份量,放少量的应该没问题。
这年代灭虱剂或其他的方法都不明显,这种用六六粉灭虱是城乡都在普通使用的方法。
中年妇女也认可了他的看法。
“可以去买一把密集的篦子,每天用篦子往下刮,多刮几次,自然把虱子和虮子都刮完了。”
她开始往温小芹头发撒六六粉。
然后把头发全部包裹起来,同时给温小芹戴了个口罩。
“至少要捂半个小时,然后再用洗发膏清洗干净。”
中年妇女操作谨慎,毛巾包裹也比较严密。
温小芹对潘大章说:“你要不要也熏熏?”
潘大章:“我不用,我头若是长虱子了,我就剃个光头去。”
他报名的时候看见几个男学生都剃了光头。
半个小时后,中年妇女用洗发膏替温小芹洗干净了头发。
闻去一点六六粉味都没有了。
拔了拔头发,虮子也清除完了。
在洗过的面盆里,可以看见几只虱子飘浮在面。
出到外面。
“舒服多了,一点都不痒了。”
两人在小西门商品街兜售了一些物品,又来到红旗大道农贸市场路口。
卖了几只电子表和十几双丝袜。
正想离开,却看见街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晃荡。
脸有块青痣的杜善文。
这小子一米八高的个子,脸又有一块青痣,虎背熊腰,甩着膀子象螃蟹一样在大街横着走,行人见他也纷纷避让。
“杜善文,你小子不在云青舅舅的砖瓦厂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