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衔意:“……”
年轻人:“!!!”
谢知:“?”
三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异常僵硬, 大厅里是人间天堂, 这里成了修罗场。
年轻人额上的冷汗都出来, 悄么声后退了两步,小声叫:“谢哥……”
谢知嗯:“好久不见。”
这人叫杨澈, 两年前两人在一个剧组里合作过, 他是男二,杨澈是个台词不多的小配角。
那次剧组进了深山拍戏,一拍一个月, 山里信号不好,和外界联系很少。忘了是哪天,裴衔意忽然从天而降,带着慰问品来剧组探班。
好像就是为了这位。
何方明说的是——爱答不理的清傲样儿?
不像。
谢知懒懒散散地收回目光, 兴致缺缺,起身准备回去找宋淡, 给这两人留个叙旧的空间。
裴衔意反应过来, 迅速贴着栏杆蹭过来,别说碰了, 看都不敢看杨澈一眼,一把抓住谢知, 紧张地叫:“不要走!”
谢知瞅瞅这只手, 又瞥了眼杨澈。
要上演“小情儿”大战“原配”戏码了?
没演过,经验不足。
岂料杨澈非但没个小妖精样,见到这场面, 还诚惶诚恐地鞠了个躬,磕磕巴巴的:“对,对不起,谢哥,您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好久不见裴先生了,有点事想和他说……”
谢知:“嗯?”
被他冰湖般乌黑的瞳仁静静盯着,杨澈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又朝着两人鞠了个躬,毫不犹豫丢下裴衔意,逃也似的跑了。
阳台上只剩下谢知和裴衔意。
谢知茫然地望向他,思考一瞬,评价:“……你的口味挺独特。”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娱乐圈鱼龙混杂,爬床上位的大有人在,无论是跑通告还是拍戏时都遇到过不少,嚣张跋扈、盛世白莲应有尽有,不过谢知还没见过这么怂的情人。
况且他和裴衔意感情不和的传闻满天飞,何必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不仅不敬业,连胆子也小。
裴衔意记忆缺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徒劳挣扎:“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知敷衍地点点头:“‘我们’?唔,你应付得过来吗,精力还挺旺盛。”
裴衔意:“……”
谢知:“头还晕吗?”
裴衔意头都大了:“还有点晕……不是!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知拿起搁在一边的杯子,往他手里塞:“喝吧。”
注意到谢知冷静淡漠的表情,裴衔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吱声了。
谢知只是懒得了解。
察觉到这点,他的心情有点低落。
酒店的甜点还不错,谢知把小碟子也递过去,靠在围栏上,偏头看了会儿下方。
下面是泳池,晚宴上的节目开始了,宾客都聚在大厅中,外面没人,周遭安静不少,耳根总算得到清净。
吹了会儿风,他疲倦地阖了阖眼,手指无意识屈起,敲了敲指边的围栏。
心境像是被这阵风吹起了涟漪,乱了许久,也未平复。
因为面前这人。
谢知鲜少在一件事上犹豫,或者期许早有定论的事有其他的答案,然而徘徊良久,还是开了口:“你……”
裴衔意:“我……”
两人又同时一静。
谢知清凌凌的眸光投过去:“你说。”
“我和那个人不熟,”裴衔意小心翼翼,“真的。”
谢知心里笑了下,应声:“是吗。”
看来杨澈只是众多小情儿里不太起眼的那个,否则也不会没什么印象。
不过连不太起眼的那个,裴先生都愿意搁下工作,亲自到深山老林里探班,也不知道真正放在心尖尖上的,得被惯成什么样儿。
谢知半眯起眼,瞅着裴衔意近在咫尺的笔直长腿,莫名想踹上一脚。
心情被这股无名气焰烧得乱七八糟,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他背过身望向远处。酒店后面有个花园,现在大部分人在前厅,园子里只有个小姑娘和小伙伴在玩耍,小姑娘疯跑着不看路,不小心重重一磕,砰地摔到鹅卵石路上,膝盖磕出血来,身边的小伙伴吓得赶紧背起她去找大人。
他怔了怔,忽然想起裴衔意的那次探班。
也是夏天,太阳像滚烫的油,泼下来似乎听见人被晒得滋滋响。深山里空气格外清新,鸟鸣声和虫鸣声四处都是,让现场收声的录音师非常苦恼,跑去和导演打商量。
而谢知在拍一场树林里的打戏。
劳累了一下午,终于听到一声“卡”。
谢知扶着树喘匀了气,一动不动地由着化妆师上来补妆和整理服饰。太阳太晃眼,他低垂着眼睫,额间浮着细密的汗珠。蓦然听到阵骚动,他实在倦了,懒懒地撩起眼皮望去,视线不期和人群里的焦点撞上。
化妆师回头看去,惊讶地叫:“呀,那不是总投资裴先生吗!这荒郊野岭的,他居然过来探班?”
裴衔意站在人群里,颀长挺拔的身姿格外惹眼,他似乎在看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