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该上课了,再不去杜太傅又该发火了。”
“云青,什么声音?”宋谦明迷糊的扯过被子盖住头,他怎么好像幻听了?
“九皇子,你说什么,奴才听不明白,时辰到了,您该起了,否则陛下和太后那边又会问罪的。”小太监卑微的劝道。
宋谦明瞬间睁眼,一把扯过被子,看着祥云图案的床幔,然后一脸震惊的瞪向等他起床的小太监,语气疑惑:“小路子?”
“奴才在,九皇子,现在就让宫女们进来伺候您洗漱?”
“你等等。”宋谦明深吸一口气,然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他真的回到了回到了澜朝?还是说在现代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他瞬间心慌起来,不可能,那么真实,绝对不是幻境,那么他回来了,有欢呢?大哥呢?云青呢?还有大嫂、太傅、小朝、小澜他们呢?
“我大哥呢?”他一时没改过称呼,不过小路子却是听懂了。
“九皇子,您是说太子殿下吗?太子殿下昨日被陛下派去负责京郊马场的事务了,您忘记了吗?”
宋谦明瞬间记忆回笼,他想起来了,上辈子大哥就被派去修建马场,大哥堂堂一介太子,竟然被派去做这样的事,朝堂上下谁不嘲笑?也就是从这时开始,后宫大臣开始确定父皇要废太子的心,于是大哥便被逐渐孤立,被逐渐架空权力。
“九皇子,您怎么了?现在要起了吗?太学快迟到了。”小路子快哭了,他是从小就跟着他家九皇子的,也是从小便知道他家的九皇子如何不受宠,本来九皇子的功课就落下其他皇子许多,好不容易杜太傅愿意教导,若是还不去,只怕越发被陛下厌弃。
“迟到就迟到,我还不稀罕去,衣服拿来,我要去找大哥。”
小路子闻言只有焦急,丝毫不敢反对,不过当看到宋谦明自己穿衣时,不等宫女服侍,连忙上手伺候,眼睛里满是心疼,全宫上下有哪个皇子自己穿衣的?也就只有他家不受重视的九皇子了。
他却不知道,宋谦明自己穿衣只是在现代习惯了而已,陡然穿越回来,还有些不适应澜朝的生活方式。
他穿好衣服之后疾步出宫,似他这种“浑”皇子,守卫的侍卫早已习惯他的进出,所以并没有阻拦,当然,这也是宫中之人的刻意纵容,恨不得他再荒唐些才好。
侍卫们低笑并没有引起宋谦明的震怒,他仿若听不见一般上了马,只剩小路子憋屈不已。
这些该死的侍卫,九皇子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亲子,轮得到你们嘲笑?等着吧,等太子登基,有你们好看!
小路子只是一个太监,虽然知晓他家九皇子在宫中的困难,却并不知道宋谦贤的太子之位也岌岌可危,所以还看不清眼前的局势,对宋谦贤登基抱有极大的希望。
其实按照任何一个谋士的判断,宋谦贤登基几乎都已经不太可能了,陛下厌弃,太后谋算,皇后已薨,母家又被流放,现在中宫还是生下二皇子的刘贵妃执掌凤印,所有的权力基本已被架空,太子拿什么和其他皇子斗?
九皇子吗?可九皇子本就纨绔不堪,也不被陛下所喜,甚至还经常被连累,这两兄弟,将来若是其他皇子登基,就是一个被贬为庶民的样。
虽说太子贤明,已有明君之相,但支持他的那些文人和将士,不是被杀就是被流放,还有谁敢做太子的谋臣?若不是陛下一直揪不到太子的错处,若不是太子在百姓中的呼声极高,说不定陛下早就随便找个理由废弃了。
现在陛下已经在奸臣们的建议下慢慢架空太子的权力,慢慢让太子脱离百姓的视线,假以时日,他再废太子,就不会再有那么多阻力。
很难想象一个父亲会对亲生儿子如此工于心计,但无奈这是皇家,无奈他已在奸妃佞臣的妖言惑众之下变得极为昏庸,这就是封建社会独断专行的坏处,为皇者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天下。
不过宋谦明却觉得自己回来的不算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发生,还有许多人和事都可以挽回,这一次他知晓了未来,他和大哥一定会让事情朝着另一个方向更好的发展的。
他骑马越来越快,他内心强烈期盼大哥要和他一起回来才好,这样他们两兄弟才能齐心做更多的准备。
不过就算大哥没回来也没事,反正大哥从没怀疑过他,无论他说什么大哥一定会信。
“驾!”他似疯了一般在大街上驱马疾驰,别看他速度快,其实他骑马的技术很好,而且现在清晨,大街上的人不多,所以不会危害到人。..
但是宫中的其他人却不这么想,听说他一大早放了杜太傅的鸽子出宫骑马去了,刘贵妃好心情的笑出了声:“枉太子还尽心护着他,谁知只会给太子惹麻烦,有了他,咱们会抓住太子更多的错处的。”
宫女谄媚的符合:“娘娘说的没错,到时候太子被废,咱们的二皇子就能名正言顺的登基,简直是天助娘娘和二皇子殿下。”
刘贵妃听得身心舒畅,不过还是假意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以后别乱说。”
“奴婢可没乱说,现在朝中大臣谁不夸二皇子文武双全有当年先祖之范?娘娘您只管等着好消息就是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