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治这一夜虽然没有彻底解决他的问题,但他到底是比之前更为放开了自己, 至少面对小别乞的时候不再是回避、烦恼的态度。
然后大家伙儿就敏感地发现了皇上的变化。春光无限、春风拂面的四月天里, 满京城的少年郎继京城的小姑娘大胆地学着小别乞对着喜欢的少年郎表白后,羞怯害怕后, 都捧着一个小马六学着皇上的样子对着自己心仪的姑娘进行“深情的呼唤”。
两下来个倍儿发酵,搅和的整个京城的花花草草都是“春心萌动”。京城各个民族的长辈们……, 皇上您不需要再“呼唤”了,啊啊哟, 我的一颗老心幺。
“皇上”听到大家伙儿的心声, 改吹唢呐。唢呐这个时候称呼“苏尔奈”, 一千三百年前由波斯、大食一带传入,现在被编进宫廷的《回部乐》中。音色明亮, 音量大,管身木制,呈圆锥形, 上端装有带哨子的铜管, 下端套着一个铜制的喇叭口, 所以俗称喇叭。
喇叭的发音高亢、嘹亮,前朝时期用在军乐上多, 现在大多时候用在民间的吹歌会、秧歌会、鼓乐班和地方曲艺、戏曲的伴奏等等, 极具民俗风情。所以大家伙儿听着皇上对着小别乞吹奏的《百鸟朝凤》的乐曲, 都是一脸懵。
以热情欢快的旋律与百鸟和鸣之声,表现了生机勃勃的大自然景象的《百鸟朝凤》,到了皇上的演绎中怎么听怎么透着一股子高贵的文雅气儿。啊啊哟, 喇叭被皇上用的居然可以登大雅之堂了幺。
想当年的喇叭,“……曲儿小,腔儿大。官船来往乱如麻,全仗你抬身价。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
再看看现在被鼓着腮帮子的少年郎们握在手里对着小姑娘们的发声的喇叭,古朴、洒脱、圆满……,尤其是其中的强进之意使人听了就挥之不去、难以忘怀。老一辈人一边抹眼泪一边忍下了他们吹的四不像的鬼哭狼嚎。
豫亲王多铎看到这个情况,特热情地建议皇上吹弹个小别乞会的乐器两个人来个合奏,或者皇上拉马头琴给小别乞跳舞……。绾陌姑娘也特意进宫一次,建议皇上吹吹埙,把埙的练习推广推广……。
多尔衮和代善是觉得他们的皇上终于“开窍”了,他们俩想着皇上上次说的考虑到“春节后”,一起来问小顺治,“皇上您心里要是有别人,您尽管说出来。咱们也不是汉家那些迂腐不化的人。不管是汉人、包衣,只要人品好就行。”
按照皇上平时的活动范围,也就认识几个汉家姑娘和宫里的包衣宫女了。
小顺治很纳闷,这话从何说起?
“侄儿的心里真的没有任何姑娘。”
两位大臣由板着脸变成笑眯眯脸,睿亲王多尔衮“笑眯眯”地问道:“别乞也和其他小姑娘一样,也是‘妹妹’?”
小顺治眉头微皱,他没有和上次一样愣住,无法用沉默来拒绝回答。
“不确定。”小顺治实话实说,他暂时真的无法定义。
不确定?不确定好啊。两个人面对皇上这个可怜巴巴的包子样儿,忍下去心里的心软,代善继续问道:“马上开始的八旗选秀,确定真的一个妃嫔也不选?”
这次小顺治坚决地摇头。
然后多尔衮就开始“长吁短叹”了,“现在京城的旗人姑娘都被皇上的小马六吹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宫里,都在盼着进宫参选。”
小顺治……,早有准备的他从善如流地回答,“侄儿听说京城现在几乎每个少年都会吹几下小马六。”
代善摸着白胡子笑眯眯地接口,“可是他们不是他们,皇上是皇上。就算不看皇上一国之君的身份,这个大清国能比得上皇上的优秀的少年郎,我们都还没见过。”
小顺治不言语,心底深处还有一丝丝犹豫。
两位老叔发现他神色间的松动,再接再厉,“纳妃的事儿,臣等既然答应了皇上也不要求,但是要在八旗选秀之前先把皇后的身份定下来,否则臣等真不敢想象满八旗的小姑娘们进宫参选会闹出来什么……。”
皇后的位子,皇上岳父的身份,自然是吸引人。小顺治纵然知道他们来意,也被这个理由说动,“四月十八课程结束,朕和别乞谈一谈。若是可以--直接把婚事定下来。至于这次的八旗选秀,既然这般闹腾……。”
多尔衮和代善因为他的前半句欢喜,皇上即使是把别乞看做“不同”也是理智第一。因为他的后半句没出口的犹豫皱眉,皇上学了君王之策,却还是不忍心把这些策略用在朝臣身上。
“臣等也知道皇上不想给人指婚是怕将来他们的小日子都过得不好,可是八旗秀女指婚牵扯到旗人内部势力平衡,必须要皇上亲自来定。”
“再者说,就算他们不被家族长辈联姻,自己看好婚事,或者他们父母给看好婚事的少年少女们,谁能保证就没各看走眼的时候?将来就一定过得好?还不如有皇上给指个婚,这比他们自由婚嫁更为牢靠,对于女子的地位也更有保障……。”
睿亲王的话直指小顺治的软肋,又是“必须”又是“讲情理”,小顺治无从反驳,乖乖答应下来。
今儿是四月十六,距离十八也就两天了。他和平时一样把这两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