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汉家的公子、姑娘都是天天在家里吟诗作赋,看书写字。”一个身材高挑脸庞呈小麦色的小格格很是好奇地问了出来, “别乞也看汉家的书, 好看吗?”
“肯定不好看。”另外一个小格格的长相对比之下稍显的秀气纤细,然而她想着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文绉绉的句子, 方方正正的字儿,双颊上带着两坨红圈儿的脸蛋儿皱巴成一团。
嘎尔迪听着她们的问话, 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温声劝道:“既然来到中原就要多看看。最新刊印的白话文带标点符号的书籍, 起来非常方便, 没有以前的艰难。不想看汉书可以看翻译成蒙古语言的那些。”
“遵令。”三个小姑娘一起回答, 然后笑嘻嘻地讨论皇上重新刊印书籍,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儿。
嘎尔迪望着她们欢快的背影, 对着她惯用的长刀露出一个轻轻地笑容,满、汉、蒙……在大清初初入关天下不稳,各种制度不稳的时候趁机做出革新甚至联姻喀尔喀、厄鲁特, 聪明的皇上确实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儿, 好几件“大好事儿”。
一个非常奇特、神奇的人。她微笑着回到屋子里把长刀放好拿起一本新出的算法书认真的。这是一本有关对数、指数之类的算法书, 印刷了满、汉、蒙三种语言的不同版本。据说比汉家、洋人新出的相关书籍还详细具体,还有一个个简单明了的数字符号。
向来对各种汉学很有兴趣的嘎尔迪对于皇上在书里提出的算法观点更是好奇, 她看着这些线条、符号虽然不大能看懂, 却是渐渐地入了迷。它们确实就和还没谋面的皇上一样, 散发着一种独特神秘的“数字美”,奇特的、神奇的。
除了他之外,从没来过中原的几位蒙古姑娘们在进京的这一路上对于中原的一切也都很好奇, 她们积极地学习着各种知识。当然,她们对于中原汉家儿郎的不服气更是欢喜地迎战。
朝廷和三方的家长们对于这些小儿女的斗法视若不见,却没想到此事越闹越大。到了五月下旬的时候年轻的人们越闹越欢腾,各种五花八门的比斗天天上演,各种小道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一些胆子大的汉家姑娘也加入进来摇旗呐喊。
听到各个版本的争斗热闹的江南各地的士绅豪商们一面约束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小儿女,一面把因为朝廷突然态度强硬地催收历年所欠米粮而积压的很多不满借此机会释放出来,跟着闹事的文人们各种起哄宣扬。
被派来负责此事的“机灵”官员看着一车一车的米粮笑得欢喜,对于江南人耍耍嘴皮子出气的行为听而不闻。快到泉州却因为接连几天的阴雨不断一直行程缓慢的小顺治收到多尔衮和亲娘的来信后,目瞪口呆。
他揉揉眼睛,确认自己看到的内容是真的,不是自己眼花,对着多铎几个人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多尔衮他们要严格执行“家里有十五岁以下的新小脚女子,男子就不能参加科考的命令”他可以猜到。这几年因为他的压制、劝解,满人对汉人的态度确实是非常的和气,就连几场汉家文人互相检举的“文字狱”他们也是遵循忽必烈的做法,都给剃了光头送到塞外做喇嘛。
武举的事儿也是个好事儿,就当是运动会或者武术比赛开办好了。可是这些打翻天的蒙古格格是怎么回事?额涅也没有劝阻一下都围着看戏……
小顺治很懵。
还有信里的,“……臣等会根据皇上的性情爱好,给皇上选一个性情最温柔的皇后……”,这语气……怎么听着不大对劲儿?
早已知道此事的多铎瞅着皇上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肠一软,也顾不得笑话他坚决不要娶“妹妹们”引发的这一切,磕磕绊绊地开口安慰道:“她们远离中原,民风彪悍,不比科尔沁的姑娘,这个……,很正常。”
远居塞外的蒙古姑娘一起看上了一个小伙子,抛开家世以外自然是各种争斗。更何况她们两方人本来就不和。
鳌拜也跟着安慰犹自反应不过来的小顺治,“喀尔喀和科尔沁认为厄鲁特血统不正,奴仆侍卫出身。厄鲁特因为这个和他们打了几百年。现在她们碰到一起,打一打闹一闹,散散仇怨也好。”
喀兰图附和地点头,“这六位格格既然进了京城,就算最后没有选出皇后,也要嫁在京城八旗,现在彼此熟悉一下也挺好。”
小顺治恍恍惚惚地回神,对于他们的说法不敢相信,“确定不是越打仇怨越深?”
“皇上不用担心。”其实看信听热闹很开心的多铎很是自信地说道:“嘎尔迪别乞和赤那别乞既然没有打出血,那就是在可控范围。臣好奇的是,喀尔喀的别乞,是女子?土谢图汗最宝贝的女儿?”
小顺治对此倒是接受良好,蒙古女子的能干传说太多。比如他妈妈去蒙古旅游一圈儿回来后很是赞赏的那位蒙古皇后满都海,冲锋陷阵、掌兵执政堪称一代女杰。
但是学了蒙语看了蒙古《黄金史册》的小顺治却是疏忽了一件事,他的后世人思维影响了他对于一些世事的态度和看法,并不能明白满都海别吉和嘎尔迪别乞的区别。
就听喀兰图很是惊讶的说道:“自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别乞乘白马穿白衣,大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