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路转着方向盘问。
“二十四。”
“我闺女二十二,比你小两岁。”
“在哪儿上学?”
“嫁人了。”
……
两人聊完后,车内短暂的沉默。
黑色轿车吭哧吭哧的前行着,王大路走到白沟村口问:“陪我去前面送个东西?最多二十分钟。”
现在两点二十,秦宁看了看时间后同意。
王大路把车子往里开了七百米,接着从后备箱拎了一个风扇一箱牛奶。
“就在前面,不远。”王大路指了指前面。这是一个红砖房,房顶上面长着杂草,看起来有不少年头了。
秦宁犹豫了一下,见附近施工的工人多,就跟着下车了。
“太姥姥!”王大路站在院子外喊。
“哈?”从里面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老人穿着黑色绣花鞋,头上别着一朵干花,衣服干净显得十分精致。
“你电扇坏了,给你买了个电扇。”王大路把电扇送到屋里,接着坏掉的旧电扇拿出来。秦宁注意到,这两台电扇一新一旧,但开关操作一样。
王大路和老人聊了几句,接着看向秦宁:“这是我太姥姥,一百零九了。”
“太太姥姥好。”秦宁不知道怎么称呼,只能在称呼前面加了一个‘太’字。
王大路有些乐了,跟太姥姥招呼两句后,就带着秦宁离开。
“我太姥姥是五保户。”十分钟后,王大路坐到车上道。
“嗯。”
五保户就是无经济来源,无生活来源,无法定赡养义务,由政府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的人。白沟村有十二个五保户,大家补贴都是按月打卡。
上次镇政府发五保物资,他还有些纳闷为什么发物资,今天才知道,是用辣酱厂的税收发的。
大河镇税收肯定不能全算辣酱厂头上。只是镇上的税收来源少,之前财政运转全靠政府扶贫,这还是大河镇本土第一个‘大型纳税厂子’了。
王大路之前对厂子缴税没概念,现在才知道,厂子纳税还能做这么多事情。这就像立场不同的两人,其中一人发现,今天中午的烧饼是对方做的……
就在这左思右想间,两人到了白沟村关卡,这是用石头堵的一个关卡。
王大路摇下车窗:“搬一下。”
“好!”对方见到是王大路,痛痛快快的搬了。
车子继续往前走,在经过其他村子时,也都开关卡放行,大家堵归堵,但都不堵大河镇的村民。
三点二十,车子到了云山大桥。现在桥上了有三个游客在拍照,大家都是从红崖村绕过来的,红崖村的路难走,大家在山里至少折腾三小时。
王大路在大桥上停顿三秒问:“你们这里真的能发展起来?”
“你要二十万能发展?”秦宁反问。
“你给了就能发展,不给就不能发展。”王大路笑着道。
秦宁感觉这话说的没意思,完全不想理。
王大路也感觉自己话说的不好听:“你们确实过我们路了。”
云山村过他们路,他们也过镇上的路,真要说起来,这些东西没法算。现在秦宁有点烦,王大路也有点烦,两人不是烦对方,而是烦拦路这件事。
秦宁对王大路抱团拦路,索要二十万的行为不满。
王大路转不过弯,还是感觉车子从他们门前过,他们太憋屈了。
两人心烦气躁的开窗透气。
十分钟后,王大路把秦宁送到村委会的小道上。
“谢谢了。”秦宁是感谢王大路送她回来。
“没事。”
两人分开后,秦宁去村委会,王大路沿沿路返回,他到云山大桥的时候停住了。
此时云山瀑布刷刷的往下流,他把车子停路边看着。就这么看了一个半小时,五点整,瀑布停止了。
“给大家变个魔术!”游客们在大桥前按响指拍照。
王大路来回看了看,山路难走,现在比刚才多了五辆车。
“唉。”王大路点了支烟。
现在村子还设着关卡,他也不知道是继续弄着,还是按李廷山说的,试试接受新事物,互惠互利。
王大路当了十二年村长,第一次感觉这么烦躁。
……
在接下来的两天,大汪村前七个村子依旧设着关卡。
大家该说的已经说清了,云山村不会支付任何费用,没有二十万,没有三万。云山村不以旅游业为生,秦宁打算这么耗着了。就在她准备主攻红崖村山路时,八月七号,王和平打探来消息——
白沟村到大汪村之前的路通了。
条路不仅通了,大家还把路两边打扫干净。有的支上了小卖铺凉粉摊,有的买了高压水泵,路边挂上‘停车洗车’的字样。
大河镇就业机会少,像这样的乡村村子基本没有就业机会,这对于线上村民乃至大河镇,都是一个全新的尝试。
秦宁听完后点了点头。
她想起李廷山开会时说的,人穷不能穷骨气,乡村发展除了经济,最难的就是扶志,现在不能说是扶志,但总归有一个不一样的开端。
秦宁发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