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兰能不知道哥和爹什么意思吗,他们想趁陈胜利喝多了提要求,然后理直气壮地拉她窑厂的砖。
但是娘家人来了,不管饭也不行,她就将计就计吧。
周福兰答应一声,先去窑厂跟红娟交代一下,就去赶集买肉买酒,顺便给自己的小灶添了些食材。
她买好回来先到了一趟窑厂,把自己的东西放下,又视察一遍烧砖现场,才回陈家来做饭。
张氏和崔凤英都过来帮忙做饭,周福兰也不客气,就和她们一起忙活。
周福兰跟母亲打听妹妹的情况,“娘,福梅来信了吗?”
张氏说:“没有。”
“我哥给她写信了吗?”
张氏说:“写了两封了,都没回信。”
周福兰心里沉了一下,问:“那你们信里都说了啥?”
张氏和崔凤英对视一眼,崔凤英大哈哈说:“咱爹跟你哥给她写的,我跟咱娘也不识字,写的啥不清楚。”
周福兰冷笑一声:“是要钱吧?”
婆媳俩顿时一脸尴尬。
周福兰叹口气,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好像也有点可以理解那个牲口贩子妹夫了,发现这样的丈母娘人家来往不起,看出苗头给几次钱就不来往了。
但是,妹妹是怎么想的呀,她在那边是怎么过的?
想起妹妹,周福兰心又沉重起来。
崔凤英看出她的心思了,就解释:“福兰,妹妹,这不咱爹跟你哥商量着要盖新屋子吗,就给妹夫妹妹写信问问他们有没有,有就借给点,等我们手里宽敞了就还给他们。”
周福兰冷笑:“你们真是打一手好算盘呢,盖屋子的钱让福梅出,盖屋子用的砖让我出,你们不白捡一座屋子嘛。”
白氏和崔凤英哑口无言。
周福兰把饭菜预备得很丰盛,酒肉鱼鸡都有,看得出周白起和周海洋两眼放光,他们以为这事有戏,不然福兰就不会把饭菜安排这么好了。
吃饭时,张氏故意躲出去,她和白氏坐在她屋里一起吃,说是和亲家母说说话。
这边,周福兰把陈萍萍和小宝都安排到桌子上,她还坐在陈胜利身边,提前给他使个眼色,让他听自己话音行事。
肚里都缺油水,看见肉大家都猛吃一阵子,陈胜利陪爷俩喝过两个酒后,周福兰就问:“你腰行吗,不行就去床上躺一会再过来吃饭。”
周白起父子俩一脸急切,怕陈胜利真的回床上睡去。
周海洋忙自己倒上一杯酒,端着跟陈胜利碰:“胜利,好兄弟,咱哥俩还没好好喝过酒,你能坐就再坐一会吧,来,咱再干一个。”
陈胜利酒量本来就不行,喝了两盅就觉得晕乎了,对周福兰的眼色也不那么“敏感”了,就嘿嘿笑笑说:“海洋哥,没事没事,咱喝,吃好喝好哈。”
父子俩觉得差不多了,也不顾陈萍萍在跟前,周白起就直说了,“女婿呀,我们今天来呀,主要是看看你,再就是还有一点小事……咳咳!”
陈胜利说:“大爷,有话直说有话直说,只要用得着你女婿的地方,一句话。”
周福兰一看这样,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周白起点点头,“那啥吧女婿,我跟你哥商量了,今年呀,想把那几间土坯房推倒了,也盖三间大瓦房。但是钱不宽敞,砖能不能从你窑厂拉呀……”
“能,3分钱一块。”周福兰抢在陈胜利头里说。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周白起板着脸呵斥周福兰:“我跟女婿说话呢,没你说话的份。”
周福兰踢踢陈胜利,意思是不让他说话,笑吟吟地和爹说:“爹,从这个窑厂开张,你女婿可没出一点力呀,都是你闺女里里外外张罗,这事他说了还真不算。”
她说着又是踢陈胜利又摸陈胜利的腿,陈胜利被摸得痒痒,偷着去摸她的手,她就任由他摸着。
自然,他就不再说话了,配合着周福兰垂下头。
周白起一拍桌子,“咋了,女婿就是不说话,你当闺女的还不给爹一点面子了!”
周福兰说:“给呀,爹去拉砖我挑最好的,价格上还可以凑个整,零头就不要了。”
“周福兰,你是认真的吗!”周海洋怒了。
吓得小宝吧嗒吧嗒跑出去了,陈萍萍也放下筷子出去了。
周福兰淡淡地说:“爹,哥,我的难处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指望你们帮我,但你们也别拖累我,我不容易。所以,再亲再近,都不能白拉我的砖。”
周白起愤然起身,下狠话了,“福兰,你是不是不想要娘家了?”
周福兰反问:“爹,是不是我不白给你们拉砖就不准我进娘家门了?”
周海洋接上:“福兰,你连这点忙都不帮娘家,还有脸回娘家吗?”
周福兰心说:好像谁稀罕这个娘家似的。
她冷笑,“那我以后就不回娘家了。”
“你!”周家父子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福兰,你胡说啥呀你!”陈胜利慌了。
媳妇要真没了娘家,他这个女婿也没了老丈人,以后孩子就没了姥娘家,多丢人呐。
周福兰拦住陈胜利,“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