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
“好,我让你说。”明修尊者显然气极了,声音冰冷至极,“但你可要想清楚了,污蔑掌门,需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一生不可再修炼。”
孟元和猛地看向明修尊者,师尊这是……这是不打算再护她了?他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事,心中溢上恐惧。
“师妹,你听我说!其实是——”
“肚子里的孩子是掌门的。”
孟元和没来得及劝,赵玲的话就铿锵有力地砸了下来,整个议事厅静了足足十秒,随后一片哗然。
众人或震惊,或惊悚,反正脸色都像茄子一样紫。
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出去,轰动了整座灵寂山,就连隔壁门派都捎信来打探八卦,问:“你们灵寂山掌门把他徒弟的肚子搞大了?”
戒律堂的徐长老将手中的报告狠狠砸在了桌面上:“尽是些风言风语,毫无根据!”
身边的弟子默默补了一句:“现在外头在传,说明修尊者品行不端,把……把整座灵寂山的女弟子都……都……”那弟子说不下去了。
“一派胡言!徐长老拍案而起,气得直喘粗气,“那赵玲如何了?”
弟子:“在地牢里关着,但毕竟有着身孕,也不敢苛待。”
“掌门呢。”
“在青云峰禁足,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被长老会遏令不可出山。”
徐长老负手踱步,眉心紧拧:“一个咬死了说是,一个坚决不认,双方各执一词。”
“事到如今,也没其他法子,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徐长老一字一顿道,“生下来验亲。”
孟元和去地牢里找过赵玲。
他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早点和赵玲说清楚。现在事情闹大了,他只能尽力去补救。
“师妹,你听我说。”孟元和按住了赵玲的肩膀,“你那天喝醉了,那个男人只是上斩月小峰偷仙草的小贼,根本不是师尊。你现在和徐长老说清楚,说自己喝醉了记错了,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作证。”
赵玲在地牢里待了两个月,她发丝凌乱,肚子已经鼓起了一个弧度,样子看着有些狼狈,嗤笑道:“呵,他让你来骗我的?”
“你怎么就这么倔!”孟元和急道,“真要等到孩子生下来,验了亲,一切都尘埃落地后才来后悔吗?”
“啪。”
赵玲扇了孟元和一个巴掌,她目光发狠,厉声道:“那天晚上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吻我,摸我,进入我的身体!他说他爱我!他亲口说的!就是他!”
她声嘶力竭,急促地喘着气,眼珠里爬满了血丝。
“不是师尊……”孟元和眼眶发酸,嘴角溢出血丝,“我看见了……真的不是他。”
“我要把孩子生下来。”赵玲咬着牙,眼底里尽是疯狂,“他不敢承认,我就用孩子证明。他当不了这掌门了,他注定要跟我一起走,一起下地狱,哈哈哈哈。”
赵玲的情绪很不稳定。
她像是因爱生恨,一会泪流满面地喊着师尊,一会又恶狠狠地骂人畜生。
孟元和看得心颤,他无法想象,她在这种状态下,若是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肯定连活下去都困难。
孟元和没了法子,他去找了明修尊者。
“是、是弟子……”他的声音又抖又飘,他企图把所有罪过往自己身上背,“弟子爱慕师妹,知道师妹心中只有师尊,于是装成师尊的模样,将、将师妹她……”
明修尊者神情淡淡:“是不是你,等孩子出生就知道了。”
“不能验!”孟元和跪着走过去,拉住明修尊者的衣袍,“就是弟子的……那孩子就是弟子的!”
明修尊者皱眉,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把人踹了出去。他极少动怒,如今气得手指微抖,喝道:“她脑子糊涂,你也跟着犯浑!”
孟元和什么性格他知道,素来胆小怕事,这种事情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做。
孟元和口中血腥味渐浓,他重新跪好,深深地低下了头,几乎用上了哀求的语气:“不能验……弟子求您了……师妹她,她受不住的啊……”
明修尊者闭了下眼,待怒气稍缓,眉宇间就染上了一丝疲惫:“不是为师想验,是她坚决想验。”
“我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了,她如此执迷不悟,也只有死路一条。”
孟元和磕在地上的头久久没有抬起,眼泪无声地留下,汇成了一滩水汪。
孩子出生那一日,天空下了绵绵细雨。雨不大,但是天色阴沉得很,乌云压在灵寂山每个人的头顶上,闷得让人窒息。
赵玲是在地牢里分娩的,环境不算好,潮湿的天气里,被褥都湿漉漉的,沾了血与汗,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
孟元和站在地牢外,他颓着脊梁,站到整个人都麻木了,听觉视觉仿佛都在离自己远去,唯有雨滴落在面颊上,带来一片刺骨的寒意。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站在外面等待的各院长老,一齐涌了进去。孟元和迈了半步,终是捏紧了拳头,停在了原地。
片刻后,地牢里传来了女人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不!!!不可能——”
“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