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竟然也察觉到了大地似乎狠狠震了一下。
雄鹰吓得面无人色,正要开口,却见所有族人坐下马匹疯了一样地往村口狂奔,且速度极快,根本没有给它们的主人反应的时间与机会,好些人都因此被马匹从马背上甩到了地上,然后被后面跑出的马匹一脚踩到了身上。
若非此次前来的都是族中精英,也曾亲自到野外驯服属于自己的坐骑,知道在马匹发狂的时候应该如何保护自己,这次意外变故指不定会死多少人!
即便是雄鹰自己,也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可这并不是结束。
就在雄鹰为自己族人的遭遇而惊骇慌乱的时候,竟发现那些之前看起来好似无人居住的房屋内传出了一阵“抄家伙”的声音。
甚至很快,就有人拎着锄头镰刀之类的农具冲了出来。
雄鹰当即大吼:“快起来,我们赶紧离开——”
马匹基本已经全部跑光,所有西羌人听到命令根本顾不得身上伤痛,瞬间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村口冲了出去。
雄鹰殿后,等所有人都跑出了村落并靠着呼哨声唤回了自己的坐骑后,这才放弃与村民的纠缠赶紧骑马跑出了村落。
一边跑,他一边不甘心地回头看——
雄鹰长这么大,还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
但就是这临别时的一眼,竟让雄鹰看到那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齐刷刷地跪在村口的方向,似乎在朝着什么人朝拜一般。
雄鹰瞪大眼睛,一种剧烈的不安感席卷了他全身——
难道,天神真的因为他们多次无故侵扰秦国百姓发怒了?
==·缺人·==
王贲看着手中公文,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
副将见状探头看了一眼,问道:“这已经是这个月以来的第三十五次百姓上报羌人来犯了吧?将军您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王贲斜睨他一眼:“虽然发生了三十五次西羌人来犯的事件,却至今没有一个百姓因此受伤或死亡,难道本将军不应该高兴?”
副将提醒道:“可这次数未免太多了。”
王贲不以为意:“北面有名有姓的游牧民族都已经被李信与蒙恬二人彻底拿下,西羌诸部几乎算是目前对秦国唯一有威慑力的势力,两方心知肚明,彼此迟早会发生一场战争。”
顿了顿,他冷笑开口,“他们这是急了。”
因为担心秦国会对西羌诸部出兵,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向秦国展示自己的实力,好让秦国“掂量掂量”。
这心思不能说没错,但……
有本事就直接派兵前来叫阵,骚扰百姓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王贲对西羌诸部展示自己实力的方式相当不耻,连带着对整个西羌都没什么好感。
为此,他直接下令制止了西羌诸部前来秦国边境贸易的资格。
这个法子其实有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味道,但比起西羌诸部这段时间对秦国百姓的侵扰,这点儿损失还不被王贲看在眼里。
不过在命令下达并施行之后,西羌对边境百姓的骚扰力度加大了。
王贲知道,副将是在隐晦地对此事提出意见。
但……
他看向副将:“我到底只是一个武将,并不能插手各地郡县的政令推行。即便我之前下达了停止互市贸易的命令,各地郡守若不愿意,也完全可以拒绝执行。”
命令得以推行下去,必然是因为各地郡守也有同样的想法。
副将顿了顿,明白王贲这话有理,便没再纠缠这个话题:“那您让那些百姓在将人赶走之后,一定要在村口跪拜陛下是何原因?这也太奇怪了些,总觉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副将家世不错,虽然不曾到学校读书,却也从族中子侄手中拿到了教材,学到了不少全新知识。
而在学过那些科学知识之后,他对自己以前并不明白的那些东西与神奇现象也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自然而然地,副将对神仙妖鬼之类的传说就生出了一些不确定感。
他不再如过去那般,对神仙之说满怀信任。
王贲如何不知副将想法?
他笑了笑,解释道:“你如今的想法,就是本将军以及朝中诸位大臣想要达成的目的。”
副将一顿,反应过来:“将军是想让那些西羌人误会……”
王贲但笑不语。
……
雄鹰带着族人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部落聚集地,而后一刻不停歇地找到了族长父亲,将自己在那个村落看到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族长听完瞪大了眼睛:“你确定真看到了百姓跪拜?”
雄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点了点头:“儿子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
族长瞬间失神,好似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雄鹰将其反应看在眼里,有些苦涩地问道:“父亲可要派遣祭祀前往秦国边境探查一二?若正是天神发怒,我们也……”
族长回神:“对对对,确实应该让祭祀到秦国边境去看看。”
但……
祭祀这种身份的人吧,除了脑子里面掌握的各种医药并其他方面的知识外,其本身与神棍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