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更安全才是。
两人进门,被人引到了产房门外。
扶苏似乎在门外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整个人看起来虽勉强保持住了温和端方的样子,但细看却能发现他不但衣服上沾满了尘土,眼球上也布满了红血丝。
听到内侍呼喊“皇上驾到”,扶苏也站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才转身给嬴政行礼。
嬴政抬手:“不必。”
扶苏一顿,到底挂念产房中的王芸,便再次转头眼巴巴地盯着大门。
林阡看着他如今的样子,小声与嬴政开口:“扶苏与王芸的感情看起来比几年前好了不少。”
嬴政并不关注扶苏的感情,但见林阡好奇,便干脆将扶苏的贴身内侍叫到了近前:“寡人记得王芸与扶苏不是生了嫌隙?”
那内侍似乎没想到嬴政会“八卦”,整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神。
林阡见状笑道:“是我比较好奇。”
内侍反应过来,慌忙点头解释:“公子追去泗水郡后,因夫人本事被郡尉看重,被派去戍边了,公子却需要留在郡城坐镇,所以二人关系一直没什么进展。直到上次回到咸阳参加其他公子的婚礼,相处久了,关系这才有了改善。”
“之后再回到泗水郡,两人时常书信交流,这才修复了关系。”
林阡点头,没想到转折点竟就在之前的几次婚礼。
嬴政见她满足了,这才让人退下。
林阡看了眼扶苏,正要开口,就听产房突然传出一阵凄厉的尖叫。
她吓了一跳,方才想说的话也全部忘在了脑后。
嬴政面色也有些异样,小心将林阡拉到身边,抓起她的手,竟仿佛抓着一坨冰。他打开林阡手掌,毫无意外地发现她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嬴政拿出手帕为她擦干,而后十指相扣,这才将视线落在了产房门口。
恰在此时,王芸竟再次惨叫起来。
林阡下意识抓紧了嬴政的手掌,整个人都有些紧张。
嬴政更是皱紧了眉头。
但两人万般表现,都抵不过吓得面色惨白,两腿发软需要人支撑,已维持不住自身形象的扶苏。
然而……
产房内仍旧时不时就传出几声“用力”的催促,伴随着王芸凄厉的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阡站不住了,这场景让人不受控地回想起了前世在医院的生活,她不想再留在这里,于是便拉着嬴政的手想要往外走。
嬴政也没想到女子生产竟是这幅场景,原本的些许想法也瞬间被他碾碎抛出了脑后。
接到林阡讯号后,他没有犹豫,直接朝着扶苏开口道:“寡人尚有政事未处理完,不好在此处久等,便与夫人先走一步,母子平安后记得派人入宫说一声。”
扶苏转身想要给他行礼。
嬴政皱眉:“不必行礼,王芸这胎还不知要生多久,你且去搬张椅子坐着。”
扶苏一顿,立刻道谢。
林阡右手放入袖袋,正要将玉瓶拿出来倒出一粒丹药给扶苏。
就在这个时候,产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婴儿啼哭。
可不等众人高兴,便听见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叫与慌张大吼,吓得林阡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惊慌地看向了产房门口。
下一瞬,一位妇人打扮的女人从产房冲了出来:“公子不好了,夫人血崩……”
扶苏脚一软,差点儿没摔到地上。
但好在最后一刻他撑住了,而后抬脚就冲向了产房。
可那妇人将他拦在了门口:“公子,产房污秽,男子不得入内啊!”
扶苏平日最重规矩,如今却哪儿还顾得上这些奇奇怪怪的规矩?他当即抓住那妇人的肩膀就往旁边一推,立刻就要推门而入。
“扶苏!”嬴政喝止,“你给寡人站住!”
扶苏脚步一顿,然而站在门口,他将王芸的声音听得愈发真切,脑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嘭”一声就断了。他理智全失,根本想不到原本装在自己脑子里的那些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话了,只一心想要进去救一救王芸。
恰在这时,王翦等一家子人赶到。
王翦目睹这一幕,当即眉头一皱,三两步上前将扶苏抓到了旁边:“公子且慢,你此时入内也毫无用处,还是让拙荆与谷丰侯入内更为妥当。”
【你这个时候进去作甚?你又不是大夫!】
【倒不如让谷丰侯入内,她常拿出些新奇有用的东西,指不定……】
王翦将扶苏拖到旁边,本想去看谷丰侯,却见她额头挂满冷汗,正被嬴政拦在身后。
他看过去的眼神,正好与嬴政对了个正着。
王翦:“……”
嬴政眉心一跳:这老狐狸,果真人老成精了!
林阡定了定神,推开嬴政:“血崩等不得,我先进去看看,许是能帮上几分忙。”
嬴政扫了王翦一眼,对上其带了几分请求与希望的眼神,无奈叹气:“你自来有几分行医的本事,许是真能帮上忙也说不准。只是你治病方法与旁人不一般,入内后记得将其他人叫出来。”
林阡一顿,一边点头一边往产房走。
却不想王翦先她一步,不但将扶苏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