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会去哪儿?”
“应当是泗水郡吧?听闻他在沛县有旧友,应会去投奔对方。”
“可要告诉张郡守吕公之事?”
“想什么呢?张郡守若连区区吕公都弹压不住,王相国可不会那么看重他。”
“也是……”
两人说着说着,便走进了单父县的县城大门。
她们却不知道,就在她们转身后,那吕家的马车内突然探出了一个脑袋,正满眼向往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侍寝·==
等过了大寒,气温便停止了下降,甚至隐隐有所上升。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觉得度过了一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辽东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匈奴进犯。
嬴政正为拿下楚国这个强敌而高兴,兼之去年除夕与春节因大雪天气而潦草忽略了过去,于是便想趁着气温回暖的时候一并庆祝,却不料竟听得这等消息,心情瞬间变得糟糕透顶。
他立刻下令,命刚回来不久的蒙恬与李信,并在魏地休养许久的王贲代父出征——
王翦到底年纪大了,接连打了大半年的仗,回来没多久就病倒了。
虽然被嬴政派去的御医治好了病,但大病初愈,总要好生养养身体,所以这次出征,嬴政在征求过王翦意见后便让王贲代替王翦去了辽东。
三位年轻将领中王贲如其父一般求稳,李信则擅长出奇制胜,而蒙恬更擅长因地制宜。
将这三人丢去打匈奴,再加上这场仗的主力是对匈奴极为了解的代北军,所有人都再放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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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灾降临在华夏大地之上,最后却靠着位面交易器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但如秦国般幸运的到底是极个别。
如北面的匈奴就同样遭遇了这场特大雪灾,但因为游牧民族抗风险能力差,只能在风雪来袭之际宰杀了所有牛羊,剥下了牛羊的皮毛御寒,冻住了牛羊肉以果腹。
这个冬天,他们过得无比艰难。
可对这些游牧民族而言,冬天雪灾发生的时候还勉强可以生活,雪化后的春季,才是他们整个部族最大的灾难——
因为在冬天杀光了牛羊,即便春天可以捕获一些羊崽牛犊豢养,他们的食物也没了着落。
于是所有人便将视线放在了南方的秦国。
这个国家是如此的强大和富庶,老百姓每年都能囤积不少粮食,可以从去年的秋收后一直吃到来年的秋收之前,从来不会饿肚子。
让人羡慕又嫉妒。
尤其是在自己饿肚子的时候,想到南边那些人竟然还能好吃好喝,匈奴各大部落的人都开始磨刀霍霍起来。
等到头曼单于下令,所有部落都派出了最强壮的勇士骑马掠过草原,直奔南方而去。
然后,他们就遇上了自己的老对头——
代北军。
李牧死亡的消息匈奴早就知道了,甚至为此庆祝了一番。
所以匈奴一直觉得,以往带着代北军与他们抵抗的李牧都死了,他们策马前往南方这富庶之地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地般肆意烧杀抢掠?
可事实却是,他们刚到代地附近,就被留守在当地羌瘣与辛胜依靠着长城地势打了个满头包。
一群匈奴被揍得哭爹喊娘,侥幸逃脱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李牧不是都死了吗?
一些小股匈奴骑马到长城外的一些小村子劫掠,顺便抓了几个人来打听消息,然后便知道了如今镇守代地的将领已经从李牧换成了秦国的羌瘣与辛胜两位。
这两个将领一个作战勇猛,一个擅长谋略,优势互补,镇守边关的这段时间可没让边境的其他游牧民族占到半点儿好处。
一群先头兵只能等着援军到来。
但在匈奴的援军到来之际,秦国的军队同样浩浩荡荡地抵达了边关。
强大的兵力压制下,匈奴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直接被蒙恬与李信二人带着军队撵出了上百里远。
王贲则带着士兵到周围逛了一圈儿,占领了匈奴不少地盘——
就……打了这么多仗,每次都能给秦国带回大片土地。这次若能从匈奴手上抢回点儿地,总觉得亏了似的。
王贲扒拉扒拉,就扒拉回了上千亩地和上万百姓。
蒙恬和李信:“……”
可恶,是他们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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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匈奴不成规模、没有组织,就算聚集了再多人对秦国而言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根本不成气候,匈奴真正成为中原地区的心腹大敌还要等个十来年后,如今的头曼单于的儿子冒顿弑父上位将所有部落整合建立了真正的匈奴王庭之时。
如今的匈奴单兵作战能力确实不错,但军队实力嘛……
说不准连战国七雄中最弱的韩国都比不上。
是以这场仗没打多久,王贲三人就在三月初结束了战争,并将所有士兵遣散回了自己老家种地。
他们愣是没耽误春耕。
林阡却由此想到了骑兵作战格外重要的两样东西——
马鞍和马蹄铁。
这两个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画出构造哪怕寻常工匠都能仿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