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能躺床上睡觉。
可即便他这般忙碌,也不曾找到那些失踪者的踪迹。
这下,就算是郡守都忍不住开始动摇了——
那些流言……
不不不,郡守满头大汗地摇头,赶紧给咸阳那边递了消息。
……
张赋是张良的堂妹,在张良被带去咸阳后,家中成年男性纷纷出门找活儿干以养活家人,而家里的种种就落在了她与几个姐妹身上。
为了能吃饱穿暖,张赋也出门接了一些简单的制衣缝补的活儿。
这日,她刚做好了两件衣服,正要拿去交给铺子,谁知到了地方却发现铺子大门紧闭,根本没人经营。
她上前敲了几下门,连邻居都惊动了,店家仍旧大门紧闭。
张赋都懵了。
好在店家的邻居记得她,赶紧将人叫到了铺子里:“最近外面不大安全,好些姑娘家都失踪了,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千万不要在路上逗留。”
张赋这些日子关在家里制衣,对外面的事情并不了解,闻言追问:“我平日并不爱出门,只是前些日子在店家那儿接了一个裁剪衣服的活计。昨日刚将衣服做好,还特意浆洗了一遍才送来的。可我方才敲了许久的门,店家也不曾过来开。”
她有些苦恼地抓着包袱,“我手上这衣服可该交给谁呢?”
张赋倒是不担心店家骗了自己,毕竟她手上这两身衣服的布料是店家自己花钱购买,之前店家也付了她一半定金,若店家不要这两身衣服了,张赋直接拿去卖了不但不亏,反倒有得赚。
只是她并不愿意占人便宜。
张赋皱眉看向邻居:“不知,您隔壁这户人家到哪儿去了?”
邻居又是心慌,又是同情:“这……你可听说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失踪案子?你也知道,隔壁夫妻如今都三十多了才得了一个独女,好容易养到了十来岁,最近都要嫁人了,若不然也不会花钱请你帮忙制作衣服。可就在前些日子,他家的女儿不过有事儿去找未婚夫一趟,谁知……”
张赋瞬间慌了:“阿秋不见了?”
邻居叹了口气,点头:“姑娘你也赶紧回家吧,隔壁店家伤心过度直接搬去了乡下,只怕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回来了。你手上的衣服自己留着,或是拿去卖了都随你,他们肯定不会怪你。”
他视线落在张赋手中的包袱上,又叹了口气。
造孽啊!
他很同情邻居家的遭遇,可连官府都找不到那些失踪的人,他们这些寻常百姓又能做什么呢?
邻居又劝了张赋几句,便回到了自家铺子。
张赋站在原地,心里慌得厉害。
犹豫片刻后,她咬牙冲进铺子找到店家:“即便有人失踪,应也是落单之人才对。可否请店家叫两个人送我一起回去?您放心,我会给你钱的。”
那店家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且瞧瞧,这大街上如今还有几个行人?我可不敢出门。”
张赋心慌:“您多叫几个人?我都给钱的!”
说着,她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满了钱币的荷包,“我家就在城西,只要你们将我平安送到家,这些钱全都给你们。”
那人看了看张赋手中钱币,又想了想最近失踪之人似乎确实都是落单之人,一番纠结后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立刻进入后院,准备去叫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身板还算硬朗的老爷子。
四个壮年男人,怎么也不至于出事儿了。
张赋这才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后,张赋便忍不住看向了店家。
虽然她是第一次接到店家帮忙做衣服的活儿,但过去一年,张赋从店家手中接到了不少浆洗的活计,因为以前的贵族身份,张家在新郑并不受欢迎,若非店家不介意,她也没办法贴补家里。
而且店家那个女儿,张赋也是认识的。
那姑娘叫阿秋,也就比她大两岁,因为知道张赋会读书写字,偶尔还会拿钱请张赋教她认字,是一个很有上进心也很善良的姑娘。
之前得知阿秋马上就要成婚,张赋还为她高兴,却没想到再得到她消息竟然是……
“姑娘,我们趁着天色尚早赶紧走吧?”邻居带着父亲与两个儿子出来,看了看天色,赶紧催促。
张赋回神,连连点头:“好,我们这就……嗯?”
她停住脚步,视线落在店家墙角处一串儿奇怪的符号上——
三个爻,一个圈儿。
邻居正要催促,就见张赋手指着一个方向问他:“你知道那些符号是谁画的吗?”
邻居扫了一眼,不以为意:“谁知道呢?许是哪家小孩儿在附近玩闹的时候胡乱画上去的吧,不用多管。我们先送你回去,到时尽早回来。”
张赋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决定以自己安全为重,没有再追究看到那些符号时心底泛起的异样。
但……
她心底到底惦记着那些符号,所以回去的路上便总也忍不住往每户人家的墙角门槛等不起眼的地方瞟。
张赋总觉得,那些符号并非特例。
果然,一行人刚走到拐角,她便再次在一户人家的角落看到了类似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