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芮对儿孙们的支持表示很欣慰, 这说明她的决定还是很正确的。
贾瑚在祖母书房里呕心沥血了一篇声泪俱下的状词, 张芮拿过来一瞅, 这文绉绉的话让她说出来不得怪怪的, 便又支使贾瑚重新写了一篇白话的, 到时候文言文的递上去, 她记白话的。
另一边卫家,卫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 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围, 猛的想起前事,喊道:“宜安,若兰!”
卫二老爷和卫二夫人听到声音赶忙推门进来, 卫二老爷紧张的跪在母亲床边, 道:“母亲, 您可有不适?”
听见儿子的话, 卫老夫人右手臂支起上半身, 把下人全都赶出去, 然后一巴掌扇在二儿子脸上,恨道:“你就这么容不得你大哥的孩子?!”
卫二老爷眼神游移, 嘴硬道:“母亲,您在说什么呢?儿子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思?”
“你是我亲生的!你以为你心虚我会看不出来?!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骂完儿子, 卫老夫人转向二儿媳, 恶狠狠道:“蠢妇!我们卫家娶你来当搅家精的吗?”
“母亲,儿媳没有……”
卫二夫人有些委屈,她一个嫡女被一个贱婢生的女人压一头本来就很憋屈, 如今的事情虽然是她动的手,但是也是老爷主使的,单单是她一个人怎么敢毫不犹豫的做这样的事。
然而卫老夫人根本不想听她的解释,萎靡不振道:“如今荣国府追究,你们想想如何解决吧~”
“母亲,到底宜安和若兰是我们卫家的孩子,他们贾家怎么也不会太过分吧?再说不过是一个庶女……”
“庶女也是荣国公的女儿!”
卫二老爷虽然对母亲的谨小慎微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虚心求问:“那母亲,我们应该如何做?”
“你们立即去请族里的长辈,等明日贾家人来祭拜的时候请他们美言几句,无论如何也要安抚贾家,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
“是,母亲,儿子一会儿就去。”
卫老夫人又对卫二夫人道:“老二家的,你们也都去把事情给我抹平了,若是被逮到一点把柄,你们就去给贾攸赔罪吧~”
卫二夫人点头应是,卫老夫人挥手让她赶紧去处理,等到人不见了,才对二儿子道:“都是你媳妇去吩咐的?”
卫二老爷点头,卫老夫人绝情道:“若是安抚不了贾家,就把你媳妇推出去顶罪,我的孙儿们有一个恶毒的母亲总比父母都有污点强吧?”
……
第二日,贾家的其他人都去给贾攸祭奠,卫宜安年纪小怕她受欺负,府里专门派了护卫守着,至于卫若兰,刚出生身体还虚弱,就没有去灵堂。
卫家本以为贾家人会发难,但是贾家人都在认真的祭奠亡者,卫宜安披麻戴孝的跪在母亲灵前,屏蔽了周围所有的人事物,只一心一意的期盼母亲往生极乐。
而张芮,则穿着诰命服进了宫,皇帝和个大臣们在议事,她便跪在御书房外酝酿情绪,原本以为要等很久,但通报的公公进去没多长时间就出来请她进去。
张芮走进御书房,故意颤颤巍巍的给皇上行了大礼,等到皇帝让她平身,便缓慢的起身,中途还趔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旬邑见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然后义正言辞中带着些许威严道:“荣国公夫人,你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张芮拿出状纸,公公接过来检查过后递给皇上,然后她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陛下,求您为荣国府做主,我们贾家的女儿嫁到卫家生儿育女孝顺长辈,如今却死的不明不白,臣妇心痛啊~~”
“哦?真有此事?”
“臣妇不敢欺瞒皇上,臣妇昨日里本想着到底是亲家,只要卫家给贾家一个交代找出凶手,可那导致臣妇女儿早产的丫鬟突然离奇死亡,请的稳婆又手脚不干净,种种原因导致臣妇的女儿产后出血而亡,卫家难辞其咎,求陛下恩典彻查此事!”
“若是确有其事,朕必会给贾家一个公道。”旬·皇帝·邑于是便金口玉言下旨:“传旨下去,着令宗人府彻查卫贾氏亡故之事。”顿了顿,又道:“莫惊扰了亡灵。”
“喳,奴才这就去传旨。”
张芮还有浑身的戏没有表现出来,没成想皇上竟如此爽快的下旨彻查,神情便有些若有所失,旬邑心里有些好笑,但是新任务者顶着贾史氏的脸,以及即将要表现出来的唱念做打,他实在是不想看下去。
这一场状告的跟张芮的预期实在是有出入甚大,但面对这个时代的最高统治者,她也无法,只能出了宫等结果。
而卫家老少三人没有等到贾家人的发难,反而等来了宗人府的人,宗人府的官差也没有在灵堂前喧闹,直接拿了所有出事时在场的下人以及其他相关人员回去审问。
卫老夫人没想到贾家的老太婆这么狠,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去想办法缓和,虽说宗人府如今只拿了下人,但是查到苗头也是早早晚晚的事,便看了一眼二儿子。
卫二老爷点点头,趁着没人注意,便和卫二夫人到了池塘上的亭子上,卫二夫人知道下人被带走也有些紧张,见没有人能听到两人的谈话,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