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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才十几岁的姑娘,在外面咱们也不放心啊。她妈急得好几晚都睡不着了,候干事,能不能麻烦你帮着打听一下,要是能找到这孩子,咱们家也宽心了!”

候二深深地看了周老三一眼,指尖敲了几下桌子:“我说周老弟,你就别在我这里藏着掖着了,你们家姜瑜这姑娘是个有大本事的。连刘书记对她都客客气气的,你担心什么?”

“刘书记对她客客气气的……侯干事,你没蒙我?”周老三这回是真的吓到了,在他眼里,姜瑜不过就是一个奸诈的黄毛丫头而已。?刘书记可是公社的一把手,经常去县里跟上面坐小汽车的领导开会的,怎么可能鸟她一个丫头片子。

看周老三的表情不似作伪,侯二摇了摇头:“我蒙你干什么?当时你们家这丫头过来上班的时候,刘书记对她很和气,私底下还叫咱们别招惹她。李通好奇地问刘书记这是为什么,刘书记指了指县城的方向,说姜瑜这工作是上面的人安排的。”

周老三张了张嘴:“不是,姜瑜的到公社不是沈天翔帮忙弄的吗?”

侯二嗤笑,指着周老三:“别逗了,广播站这活多轻松啊,谁不眼馋,刘书记本来是打算把他小舅子的女儿给安排过来的。他那侄女虽然只读到了初中,但在广播室放放广播,念念上面的指示,通知通知开会,初中文凭也够了。你也不想想,沈天翔哪来的面子,能让刘书记弃自家侄女不用,把你们家姜瑜安排上去啊!”

周老三这回真的吓到了。姜瑜整天闷不吭声,早出晚归的,在家里像个隐形人一样,一回来就钻进她那间小屋,非常没存在感。她上哪儿去找的关系?还认识上面的人?

莫非是邹副局长?可邹副局长是公安,也管不了行政这一块儿。这死丫头,藏得可真深啊,要不是他今天来找侯二这家伙,还不知道这死丫头瞒着他搞了这么多事,难怪能不动声色地把他家建设弄进了牢房里。

建英说得对,这死丫头越来越能了,是个祸害,绝不能留!否则一旦被她知道,冯三娘嫁过来的真相,依她这种小心眼记仇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他。为了给建设报仇,也为了他们家,这死丫头必须滚得远远的,永远都别回来。

看着周老三一张脸像调色盘一样,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侯二伸出头,探过去,好奇地看着他:“我说老三,你该不会不知道你们家这个继女这么厉害。我就说嘛,难怪前一阵你们家建设出了事,你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的找人,却没想过找你家这个继女出面呢,原来是不知道啊!”

“这不是不想那孩子为难吗?”周老三嘴上打哈哈,心里却恨死了侯二,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戳他的心窝子,不是个东西。

侯二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真是够好心的,怕继女为难就不管自己的亲儿子!”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周老三找了个借口遁了。

出了侯二家,他气得一脚踢开了路上的石子:“什么东西,收了老子的礼还挤兑老子!”

骂骂咧咧地回了家,周老三板着脸看着冯三娘:“你去问问翔叔,姜瑜究竟去哪儿了?这大过年的,她一个姑娘家,连家都不回,传出去像什么话!”

“翔叔说是去被派出去学习了……”冯三娘两只手扣得紧紧的,嗫嚅道。

周老三斜了她一眼:“学习?去哪儿学习了?你知道吗?不知道,你怎么当妈的,孩子去哪儿了都不知道。姜瑜都十六岁了,很快就到说亲的年纪了,她这样老不着家,以后谁敢娶她?她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怎么办?”

冯三娘被他的疾言厉色给吓到了,慌张地抬起头,不安地咬住唇:“那,那你说怎么办?孩子都走了。”

周老三斜了她一眼:“去问翔叔啊,你是姜瑜的亲妈,女儿出门这么久,也没音信,你不该去问他吗?”

冯三娘有点怕沈天翔,不过周老三说得也有道理。姜瑜都出去这么久了,连年都没在家里过,她这个当妈的去问问也是应该的。

于是冯三娘去了沈天翔家。

知道她的来意后,沈天翔将旱烟斗往院子里的石桌上一磕,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找姜瑜是?过一阵就回来,这是组织对她的信任和重视,你不要拖她的后腿!”

“哦,那……那这孩子究竟去了哪儿呢?”冯三娘顶着沈天翔阴沉的视线,又问了一句。

沈天翔斜了她一眼,拉长了脸:“这个不是你该问的。回去,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

他连逐客令都下了,冯三娘不敢再问,只好回去了。

她的失败在周老三的意料之中。冯三娘这人只要对方一凶,她就软得像根面条一样,什么主意都没了,本来也没指望她能成什么事。周老三让她过去,不过是试探试探,看看沈天翔是什么态度而已。沈天翔什么都不肯说,这证明,他知道那死丫头究竟去哪儿了。

周老三敷衍地说:“行,翔叔既然这样说,那肯定错不了,你也不必太担心,说不定过两天姜瑜就回来了。”

沈天翔这个人一向有一说一,他说姜瑜很快就要回来了,那肯定错不了。

周老三第二天就跑到了县城外通往荷花村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等着姜瑜回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