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挽回的深渊?
另外,许七安又想到了一个点,那就是超品杀不死监正。
理由很简单,荒一旦重返超品,肯定不会放过监正,那么蛊神就没有出海的必要。
但这里的逻辑悖论时,如果重返巅峰的荒杀不死监正,蛊神去了海外又有什么意义?
这些疑惑,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天蛊婆婆反握住许七安的手,一字一句道:
“你要做的是出海,救回监正,不然万事皆休。”
许七安沉默着点头,凝视着天蛊婆婆布满老年斑的面孔,轻声道:
“婆婆,您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天蛊婆婆目光转柔,笑道:
“大劫之后,老身不知道几个首领中,还能活下来几个。
“希望许银锣能善待蛊族,善待鸾钰丫头。
“将来如果蛊族想脱离大奉,重返南疆,你便由他们去,不要为难他们。
“他们若愿意融入大奉,也请给他们一定的主权,莫要让朝廷压迫。
“若此劫难度,一切便随他吧。”
天蛊婆婆撑起衰老的身体,站稳后,放下拐棍,朝许七安郑重行了一礼:
“海外之行,凶险莫测,老身先替九州生灵,谢过许银锣了。”
许七安没有闪避,无声颔首。
天蛊婆婆施礼后,坐回椅子,身子往后靠了靠,安详的闭上眼睛。
许七安后退三步,躬身,作揖:
“婆婆走好!”
“吱”
御书房的大门缓缓打开,站在屋檐下等待的怀庆霍然回首,她先看了许七安一眼,接着目光掠过后者的肩膀,看向了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的天蛊婆婆。
心里早有准备的女帝目光一黯,于心里叹息一声。
“婆婆说了什么?”
碍于边上还有宫女宦官,她传音问道。
许七安传音把天蛊婆婆窥见的未来,告诉了怀庆。
泄露天机者,必遭天道反噬。
天蛊婆婆之所以屏退众人,只留下许七安,是因为旁听者太多的话,很可能她还来不及泄露天机,就死于反噬。
这女帝瞳孔微缩,怔怔而立,犹如木偶。
隔了十几秒,她内心涌起强烈的绝望。
许七安不是蛊神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位荒,让一位半步武神面对两位超品,结局可想而知。
神殊的过去,就是许七安的未来。
不,以荒吞天食地的手段,配合蛊神的话,许七安甚至都不会有神殊的待遇。
死路一条。
而中原这边,失去了许七安,神殊独木难支,如何挡住佛陀的压力?
更何况,巫神破除封印在即。
“宁宴”
怀庆脸色煞白,有些绝望的喊了一声。
“救监正,不代表要和蛊神、荒决一生死。我会尽快回来,在那之前,中原就拜托你了。
“此间之事,也请陛下告知天地会,告知魏公。”
许七安说完,转了个身,正要传送离开。
后背突然被人抱住,接着传来怀庆带着一丝颤抖的声线:
“一定要回来。”
宫女和宦官们瞠目结舌,傻在原地。
许七安低声“嗯”了一下,从女帝怀里消失不见。
这个瞬间,褚采薇看见女帝眼里隐约有泪光,一闪即逝。
“采薇,宋卿,你们随我来。”
怀庆接着让宫女和宦官留在御书房外。
她大步往前,穿过铺设昂贵地衣的走道,当她坐回属于自己的位置时,她的目光重新锐利,她的表情变的冷峻,方才在许七安面前流露的柔弱荡然无存。
她恢复了一国之君的身份。
“你们可知道身为帝王,要如何凝聚气运?”
怀庆缓缓问道。
许府。
许七安回府时,晚宴已经结束,内厅的灯黑了,府上众人在房里或说话,或酝酿睡意。
婚房里,临安穿着单薄的睡衣,正与贴身大宫女下五子棋,她手边放着一碗补肾汤。
初为人妇那段时间,狗奴才日夜索取无度,临安瞎看了几本医术,深怕他精力耗损严重,亏空了身子,于是每晚都要让身边服侍的宫女们偷偷熬煮补肾汤。
现在,她已经明白自己当时太年轻,根本不知道一品武夫的强壮和可怕。
但依旧让宫女夜里熬补肾汤,因为这不是给许七安准备的,是给她自己喝的。
“临安!”
许七安鬼魅般的出现,吓了主仆一跳。
临安拍着规模远不如姐姐的胸脯,嗔道:
“干嘛呀,不会敲门进来嘛!”
许七安挥了挥手,打发走宫女,接着抱起正牌妻子走到床边,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脸埋青丝间,低声道:
“我又要出海了,这次不会太久,也有可能会很久很久。”
“又要出海!”临安瞪他一眼,忽然发现夫君的眼神和表情于平日里不一样。
说不出的不同。
她没来涌起难以遏制的彷徨、迷茫。
她结结巴巴的说道:
“去干嘛?”
许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