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一道金色的巨浪层层叠的扩散,爬满半边天空。
许平峰猛的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战栗,护身阵法、顶级法器相继破碎,脆弱的就像玻璃。
所有防护破碎的同时,他已传送到更远处。
..........
阿兰陀。
这座佛门圣山的深处,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声,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痛苦。
继而整片山脉开始震动,宛如地震,山顶的雪沫坍塌,相互裹挟,形成规模不小的雪崩。
声势浩大的雪崩刚刚掀起,便被无形的气界挡住,数万吨积雪“轰隆隆”的砸在气界上,气界之下,是佛门僧人居住的区域,遍布着殿宇、禅院。
盘坐在菩提树下的广贤菩萨,脸色一变,霍然扭头,望向阿兰陀深处。
琉璃菩萨花容失色,秀眉紧皱,再不复平时的淡然平静。
寒潭边,盘坐在莲花台上的度厄罗汉,站在池边的丑帅阿苏罗,同时扭头,看向阿兰陀深处。
“你觉得是谁?”
度厄罗汉沉声问道。
他指的是刚才的嘶吼声。
佛陀?神殊?亦或者那位可能存在的超品?
阿苏罗微微摇头:
“不知道。
“但能看出,我们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或许,正中了监正下怀。”
不久前升起的那轮烈日,遁空而去。
哪怕事先没有得到通知,两人也能猜到是对付监正去了。
度厄罗汉颔首:
“永远不能小觑监正,一品术士真正强大的不是战斗,而是谋划。”
顿了顿,老和尚沉吟道:
“就是不知道这次吃亏到什么程度。”
阿苏罗点了一下头,又道:
“既已出动大日如来法相,那说明青州那边的战事,要出结果了。
“另外,五百年前现出大日如来法相的,不是神殊。”
这个疑点,而今算是解开了。
度厄罗汉沉思不语。
...........
南疆。
万妖山,修缮一新的佛塔微微震动,神殊的躯干走出佛塔,立于塔顶,眺望西方。
“怎么了,神殊!”
九尾天狐出现在他身侧,容貌娇媚,银发狐尾,身姿娉婷婀娜。
“我听见了他的呼唤。”
神殊喃喃道:“他在求救,他渴望完整。”
闻言,九尾天狐露出了笑容,道:
“看来青州的战事要出结果了。”
神殊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身子。
九尾天狐笑眯眯道:
“我早已监正达成同盟,他曾说过,只要我事事帮衬许七安,助他成长,他便给予我一定的帮助,助我夺回你的头颅。
“不过,这要等到他徒弟造反之后。”
神殊缓缓道:“为何?”
身躯重组后,他的元神获得了一定的完整性,不再那么偏激,当然,如果收到刺激,还是会六亲不认。
九尾天狐摇摇头:
“监正是天生的棋手,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但不管他谋划什么,许七安永远在他的棋盘里处于重要位置。
“盯着许七安,或多或少能看出一点监正的布局。”
至于她看出了什么,没有说出来。
神殊也没兴趣,道:
“那小子身上还有我的一条手臂,它能中和我的戾气。”
九尾天狐无奈道:
“这只能看时机,不管是度厄还是阿苏罗,我们都擒不了,除非攻上阿兰陀。”
神殊点点头:“明白就打过去。”
九尾天狐嗔道:
“不行!你滚回塔里去吧,出来久了,神智又开始脱缰!”
神殊默然不语,跃下塔尖,回归佛塔。
...........
金光散去后,云海之上,只剩下一具焦黑的人形。
几秒后,焦黑的死肉裂开,露出一个光溜溜的监正。
他随手往空中一薅,薅来一件白袍披上,手里的儒冠和刻刀已经化作清光回归云鹿书院。
监正的气息衰弱到了极点,尽管他看来毫发无伤。
肉身也有一定的衰竭,原本红润的皮肤布满褶子,长出老年斑。
“比和尚还干净........”
监正嘀咕一声,抬手轻摸自己眉眼、下巴、脑袋,炼出一头顺滑的白发,白须,还有眉毛。
恢复了一品术士风范后,监正侧头,看向了脚下的云海,接着又扫一眼右侧方。
云海破开,两具残缺的身影重返云端,分别是伽罗树菩萨,以及白帝。
前者脖颈处空空荡荡,断口血肉模糊,像是一具无头的行尸。
后者天灵盖被掀开,依稀可见宛如核桃般的大脑,腹部的拖着肠子。
他们的身躯无法复原,儒圣刻刀得力量阻断了血肉的再生。
但伽罗树菩萨作为超品之下防御第一的存在,以及白帝这种远古时便已存在的神魔,视作是一品武夫也不过分,想杀他们绝非易事。
“你对佛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