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的金身。
这道金身仿佛扛起天倾的远古巨人,十二双手臂撑起缓缓落下的巨掌。
双方僵持片刻,云雾组成的巨手似是后继无力,又似在角力中被金身不敌金身,轰然溃散。
云海之上,一白一金两道身影御空而来,在某处停下。
正是许平峰和披着袈裟,裸露半个胸膛的伽罗树菩萨。
许平峰风姿飘逸,一身白衣翻飞,立于云海之上,宛如谪仙。
伽罗树菩萨脸色肃然,纹起的肌肉彰显着傲人的力量,他脑后火环燃烧,带来炙热的高温。
仅仅站在那里,气息便如山般高大,如海般广阔,象征着力量。
而两人对面,是白发白须的监正,手里拖着一块八角铜盘,此盘背面铭刻日月山川,正面刻着天干地支。
“相比起五百年前的初代,你的实力差的太远。”
伽罗树审视着监正,语气平淡的做出评价。
“这是自然!”
许平峰笑容温和,“初代时期,虽有昏君和奸臣祸乱超纲,但大奉根基还在,仍处在巅峰。而现在的大奉,先是国运流失一半,又先后经历了魏渊的东征,以及席卷中原的寒灾。
“监正老师现在的实力,恐怕不及巅峰期一半。”
监正面无表情的拨动天机盘,缓缓道:
“五百年没动真格了,陪你们玩玩。”
............
陈骁又一次在甲板上看到了许银锣的幼妹,她正扎着马步,小脸无比严肃。
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爱。
陈骁闲来无事,便靠着船舱,双臂抱胸,在边上旁观。
一看就是半刻钟。
可以啊........陈骁吃了一惊,他来时,这孩子就在扎马步,时间肯定超过一刻钟了,能在这么小的年纪扎马步超过一刻钟,都是基础极为扎实的习武种子。
陈骁心说不愧是许银锣的妹妹。
于是开口说道:
“这孩子炼精境了?”
他问的是边上啃着窝窝头的南疆姑娘。
丽娜回头看他一眼:“练气境吧。”
她指的是战力,力蛊前期是没有气机的,只有蛮力。
吹牛不打草稿!陈骁性格耿直,沉声道:
“六七岁的练气境,我还没见过呢,许银锣也是在炼精境稳打稳扎,到十九岁才突破练气境。”
丽娜边啃着窝窝头,边说:“就是练气境,不信你和她练练。”
陈骁当即找来一名大头兵,这大头兵是初入炼精境的实力,因为早非童子身,所以这辈子炼精巅峰就到头了。
“你去和这孩子搭把手,注意分寸,莫要伤了人家。”
陈骁嘱咐道。
“是!”
大头兵一脸无奈,不愿意陪小孩子玩耍,但长官吩咐,他也能拒绝。
大踏步走到小豆丁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道:“小娃子,往这里打。”
小豆丁看一眼师父,丽娜点头:“打赢有窝窝头吃。”
小豆丁眼睛一亮,果断出拳。
砰!
大头兵飞了出去,重重撞在陈骁身侧的舱壁上,捂着肚子蜷缩在地,吐出一肚子酸水。
!!!陈骁瞠目结舌,嘴巴张开,半天没合拢。
“厉害,我来试试!”
陈骁大步走向许铃音,打算不用气机,和这娃子比一比蛮力。
..........
许二郎正坐在书桌边,一边捧着兵书研读,一边低头研究青州地图。
“砰砰......”
房门敲响,一名士卒在门外喊道:
“许大人,您妹妹和同僚们打起来了。”
“什么?”
许二郎大惊失色,仓惶丢下兵书,飞奔着打开门,怒道:“怎么回事,谁敢欺负我妹妹。”
那士卒小心翼翼的说:“是,是您妹妹在欺负人。”
许二郎大步流星的奔出船舱,来到甲板。
甲板上,东倒西歪的躺着几十名士卒,许铃音茕茕孑立,宛如沙场上不败的女将军。
“呕........”
一名粗矮的中年将领吐着酸水,挣扎着爬起来,叫道:
“扶我起来,我还能打。”
士卒们一边捂肚子,一边拉扯他,苦口婆心的劝道:
“头儿,别打了,再打你把隔夜饭也吐出来了。这孩子是许银锣的妹妹,犯不着跟她拼命。”
那中年将领显然是上头了,用力一推士卒,叫道:
“我还能打,我还能打,呕........”
许辞旧站在舱门口,默默捂脸。
...........
远离官道的寨子里,朝阳染红了山头,李妙真站在矮墙上,手里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俯视着下方两百多名流民组成的山匪。
“你们的首领已经被我杀了,现在给尔等两条路,一条是跟着我混,以后有饭吃,有酒喝。第二条是给这家伙陪葬。”
她提起头颅示意一下,另一只手摸出地书碎片,倾倒出一袋袋的谷物。
一位穿着布衣的土匪,大胆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