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很深的心理阴影。
“后来呢?许”
许七安清了清嗓子,道:“那个白衣人进了大墓?”
佛门众僧似乎也很关注这件事,耐心的听着。
柴杏儿摇头:“大墓的地图,柴家只有半份,另外半份在南疆尸蛊部手里。宫主只拿走了柴家的那部分地图,后续如何,我便不知了。
“那之后,我就成了天机宫的暗子,我能有今日的成就、修为,都是天机宫这些年给予的栽培。”
能让许平峰在意的大墓,里面的东西必然非同寻常。一半的地图在尸蛊部手中,所以,许平峰还没进过大墓?
另外,地图在尸蛊部手里,这说明当年地图在年少的柴家祖先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怎么会被卖去南疆当奴隶的,这不合理啊许七安沉吟一下,道:“关于大墓,你还知道什么?”
“大墓的存在,只有柴家的家主知晓。若非因为宫主,我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宫主说,想打开大墓,需要守墓人的鲜血作为媒介。”
所以,许平峰把柴府的柴杏儿发展成暗子,当做棋盘中的一枚棋子许七安没有再问,转而看向净心和净缘,道:
“不久后,天机宫的上级会来柴府,各位大师好自为之吧。”
他召出浮屠宝塔,拖在掌心,第一层的塔门打开,气旋滚滚,将柴杏儿吸入其中,镇在第二层。
接着,他按住李灵素和恒音的肩膀,化作阴影离开柴府。
内厅陷入安静。
净心望着门外沉沉夜色,双手合十,念诵了一声佛号。
没杀我们佛门僧人们吐出一口气,又庆幸又困惑。
“净心师兄,现在该怎么办?”一名僧人问道。
净心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净缘,缓声道:
“净缘师弟需要静养,便先留在柴府吧,等待度难师叔到来。”
说完,他扫一眼柴岚,还得保住柴家,这是佛子放过他们的条件。
只不过这是聪明人之间的心照不宣,不必说出口。
城外,漆黑夜色中,许七安和李灵素,还有傀儡恒音走到官道上,迎着刺骨的寒风。
圣子低着头,心事重重,一句话都不说。
许七安目视前方,嗤笑道:
“不为情牵,不为情困,达到超然俯瞰的层次,方为太上忘情。你说李妙真走的是邪道,她会为一人放弃苍生,你又如何?”
李灵素猛的抬起头,张了张嘴,似想反驳或解释,但最后归于沉默。
隔了一阵,他低声道:“我不知道。”
许七安换位思考了一下,发现如果是自己,同样会这般纠结,便没有再嘲笑他。
李灵素问道:“前辈打算如何处置在杏儿?”
许七安直言不讳道:“从头梳理案子,你觉得柴杏儿为何要邀请各路豪杰,以及官府,召开屠魔大会?”
李灵素是聪明人:“控制柴贤,扼制命案。”
“没错,她刺激柴贤是为了杀柴建元,后续柴贤逃出柴府,在湘州大开杀戒,多半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属于计划之外的事。
“或想补救,或是不愿事情闹大,于是她召开屠魔大会的原因。换而言之,屠魔大会不在她原先的计划中。”
柴杏儿的计划其实很简单,用身世的秘密刺激柴贤,杀死柴建元,以此报杀夫之仇。然后再用柴岚做威胁,控制柴贤。
但那晚柴贤直接杀出了柴府,虽然留住了柴贤,但后续的命案已经超出柴杏儿的计划,为了扼制事态的恶化,她召开屠魔大会。
这案子比许七安以前查的案件更麻烦。
“我还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天机宫的事,另外,那座大墓将来有机会也得去探究。”许七安道。
李灵素等了片刻,没等来后续的内容,皱眉道:“所以?”
我给她判了个死缓许七安道:“你的小姘头暂时不会死。”
那座大墓肯定很危险,柴杏儿将来可以充当工具人使用,如果死在里面,是她命该如此。不死,他就废去柴杏儿修为,让李灵素带回天宗,终生监禁。
李灵素神色复杂的吐出一口气,转移话题:“佛门虽然让人讨厌,不过底线还是有的,柴家应该不会有事。”
许七安“嗯”了一声,他忽然停住脚步,表情古怪的探手入怀,摸出一枚符箓。
符箓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紧接着,李灵素听见一个柔媚悦耳的声音:
“你在何处?”
青州和雍州的交界处,一座小镇,寒风卷过街巷,发出凄厉的呜咽声。
穿着色彩斑斓,皮肤黝黑的乞欢丹香,走进肮脏的、弥漫尿骚味的小巷,他俯身,在墙洞口摊开手掌。
一只灰溜溜的大老鼠钻出墙洞,跳进他的掌心。
乞欢丹香侧着头,聆听着什么,俄顷,把老鼠放回墙洞,抬起头,说道:
“我的朋友告诉我,那小子刚从这里经过。”
月夜下,小巷两边的屋檐,站着六道人影。
居中的是一位面带微笑的年轻男子,给人温和谦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