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颔首。
朱二悲愤道:“你以换衣为由,将她带去一个寡居老头屋里,趁机将她奸污。那返回家后,向我哭诉了此事。”
说着,他看向中年捕头,道:“李捕头,你要为草民做主啊。”
许七安恍然,脸色冷峻的盯着他:
“原来你就是朱二,设套坑张跛子倾家荡产,而后霸占其妻,逼她跳河自尽。我见她可怜,出手相救,并给了她三十两银子还债。怎么,坏你好事了?
“嗯,张跛子的媳妇在你那里?”
他心里升起明悟,凭借龙气和气运的聚合效应,他这一路走来,迟早会遇到那些龙气宿主,只不过时间尺度无法掌控。
可能需要一年,可能需要两年,甚至更久。
闻言,堂内的食客立刻就懂了。
虽然这是个外乡人,但县里百姓谁不知道朱二的为人,谁不知道他和县老爷搭上关系。
相比起他的话,大家更愿意相信外乡人说的。
李捕头一脸公事公办的姿态:“废话少说,跟我们回衙门。县老爷明察秋毫,从不冤枉人。”
突然,高亢的马嘶声传来,伴随着惨叫声。
众人奔出客栈,只见宽敞的街道上,几名汉子正竭力制服一匹骏马,两名汉子负责拉拽缰绳,另一名汉子试图骑上去。
但被小母马一个漂亮的旋身后踢,踢飞出去,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口鼻里沁出鲜血。
朱二又惊又喜,这匹马比他想象的更有灵性,心中贪念大炽,高声道:
“李捕头,他纵马行凶,罪加一等。”
慕南栀闻言,掐着腰,冷笑道:“你们不招惹它,它会伤人?分明是你们想偷马。”
慕南栀因为颜值太差,遭到了众人的无视。
李捕头板着脸:“这匹马也是共犯,统统都要带走,刚才是他吹了口哨,操控马匹行凶,罪加一等。”
朱二顿时露出笑容:“李捕头断案如神,大伙说是不是?”
他身后的汉子们纷纷大笑。
街边行人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朱二又要勾结这些污吏敲诈谁了?”
“似乎是个外乡人。”
“哦,外乡人啊,那他倒霉了。”
“朱二横行惯了,没人能治他,年初绸缎铺子的赵掌柜,被朱二敲诈了两百两,不服气,去衙门告状,可县太爷和朱二是穿一条裤子的。赵掌柜就跑雍州城去告,结果被打了一顿板子送回来,铺子后来也被朱二侵占了。”
“小声点,别被听见了,要倒霉的。”
“哼,咱们富阳县没有许银锣,不然朱二这样的恶霸,早就被斩了。”
这就是胥吏之祸啊,在小地方,完全可以做到鱼肉百姓,作威作福..........许七安耳力极强,听着百姓们的议论,没来由的想起曾经想整治胥吏的魏渊。
李捕头哼道:“愣着做什么,把马的眼睛蒙上。”
蒙上眼睛,马就会跟着人走。
一名捕快当即脱下差服,抖手展开,跑向小母马。
小母马连连后退,奈何马缰被两名汉子合力拉住,无法挣脱。
它长嘶不绝。
“叫什么叫,再叫老子剁了你。”
这名快手一边威胁着,一边把衣服往小母马头上蒙。
但他没能成功,因为一粒碎银弹射过来,击碎了他的膝盖骨。
快手当即身子失衡,踉跄跪倒在地,而后抱着血肉模糊的膝盖惨叫。
他以后也是个跛子了。
四周的喧哗声一下子起来,街边行人们没想到这个外乡人如此刚烈,竟出手重伤衙门快手。
“还敢行凶伤人!”
李捕头眉头倒竖,抽出制式佩刀。
“李捕头,我们来帮你。”
朱二冷笑连连,从腰后抽出一把小臂长的窄口刀,他的下属们纷纷效仿,抽出了样式一样的刀。
应该是许七安刚才那一下,让李捕头等人意识到他有几分本事,没有立刻围上来,而是握着刀,绕着他缓缓转圈,小步挪动靠近。
双方距离不足一丈时,李捕头怒吼一声,奋力砍出佩刀。
他有些修为在身,一刀斩下,风啸声阵阵。
其他人一拥而上。
许七安抬手,轻描淡写的夺过李捕头的刀,反手架在对方脖颈,道:
“勾结恶霸,鱼肉百姓,斩!”
刀锋掠过,一颗人头滚落,双眼圆瞪。
鲜血如喷泉。
两名快手,以及朱二等人面露惊恐,这个外乡人刚才出手平平无奇,只有夺刀斩首两个动作,这让他们分不清外乡人究竟是高手,还是李捕头一时大意。
这时,朱二看见外乡人转身,看向了自己。
这一刹那,恐惧的情绪在内心炸开,他心狠狠抽搐一下,厉声道:
“你敢杀衙门捕头,这是死罪........”
许七安不理会,拎着血迹斑斑的佩刀,稳步靠向朱二。
朱二惊恐的连连后退,握着窄口刀的手轻轻颤抖,下一刻,他心里紧绷的弦崩断,转身就跑。
噗!
又一枚碎银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