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里分到了不少财产,足够我生活的很好。”
“那就好。”池安听到她的回答,轻声回复,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生疏和客气,“注意身体,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知道了。”对面沉吟了一瞬,声音放轻了些许,“你也是。”
“再见。”
挂断电话后,池安放下手机,书房里响起了一声幽幽地叹息。
以后她和母亲最好的相处方式应该就是和以前一样,偶尔打上那么一次电话,生疏客套地说上两句。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敲响,门口传来一阵询问声:“安安,外卖到了,快出来吃饭吧。”
“我马上就出来!”
孟雨英看着手里拿着披萨,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远方的池安,眉头微蹙:“安安,你怎么了?”
“啊?”池安回过神来,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没什么。”
看到孟雨英眼中的关心后,她才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什么也不说,会让身边的人为她担心。
她低下头,咬了一小口披萨,咽下去后,轻声开口:“我今天看到徐家破产的新闻,有点担心我的母亲,于是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她们之间的对话根本就不需要她缩减,一字一句的复述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我只是觉得亲生母女能生疏成这样,也是很难得吧?”她抬起头,自嘲地笑了笑,“就在刚刚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居然想不到两个人要说什么。”
“这算不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安安。”孟雨英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揽住了她,“你还好吗?”
“其实我还好。”池安倚在她的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只是这一阵子太忙了,我一次也没有联系过她。”
“偶然一联系,就觉得有些奇怪。”
感受着头上传来的有些温柔地抚摸,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其实,我印象里,她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安安,你要乖,你要听话,你要讨徐家所有人的欢心,包括做饭和整理卫生的阿姨。’”
自从来到徐家以后,每次她们两个人的见面后的开场白就是这些,见到有徐家人面色不对时,她会第一时间问她是不是惹他们生气了,哪怕是佣人们一阵抱怨,她听到后也会找她问上一嘴。
听到池安小声地诉说着曾经和她母亲的相处,孟雨英在她头上抚摸的右手忽然停顿了一下。
她低下头,看着怀中人闭着双眼,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茫然。
从很早以前,她就在想,为什么池安会是这样一个性格?乖巧懂事、善良听话、不怕辛苦,不管上级发下什么任务,她的回答从来都只有‘是’。
绝大多数人在知道自己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后,第一时间肯定是自我膨胀,幻想自己可以用能力呼风唤雨,直到经过社会的打压,才学会谦逊和潜伏。
可是池安好像直接省略了这一个过程,从始至终都没有‘飘’起来过。
听到今天她的话,孟雨英才隐约有了一点想法,如果她从小就被人耳提面命的教育她要乖巧,要听话,要努力地讨好身边所有人,久而久之,这些话已经深深地刻入到了她的骨子里,即使现在依然在发挥着作用。
虽然现在池安已经开朗了很多,可是在很多时候,遇到很多事情的时候,她都表现的太乖了,听话懂事,会自觉地把任务放在比自己更重要的位置上。
或许她都没有发现,她在和其他人相处的过程中,一直都把别人的需求,看得比自己更重。
就好像每一次她们出门时,池安总会下意识地征求她的意见。
即使她只是一个专门保护她的人而已。
“安安。”她低着头,温柔的神色中带着一丝心疼。
“怎么了?”池安从她怀里抬起头,对上了她的眼神,轻轻眨了眨眼睛。
孟雨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笑着开口:“再不吃披萨就该凉了。”
……
徐云瑶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神色狠厉到有些陌生的自己,死死地攥紧双手,指甲在手心里刻下一个个带着血痕的月牙。
从徐家备受宠爱的小姐,变成现在这个落魄的连自己的订婚宴都保不住的人,最令她难以接受的,不仅仅是生活上急速削减的开支,而是身边以前那群熟悉人的嘲笑。
在她失去所谓的锦鲤气运的时候,她还有徐家小姐这个身份,在失去了徐家小姐这个身份之后,她还是沈江霁的未婚妻,可是现在,她连这个身份也要失去了。
想着刚才在回这里的路上,碰到了以前曾经说过几句话的黄攸攸,被她和她的姐妹嘲讽的头都抬不起来。
可是失去了徐家甚至连沈江霁都抓不住的她,根本没有反驳她们的勇气。
总是依靠运气,当运气消失时,她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她用自己能力得到的,哪些是因为运气得到的,她变得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怀疑自己。
最令她气愤的是,明明她前几天哄林蓉芝哄了那么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