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一起坐在书桌前。
她一打开书包,一股香味飘出来,江小粲吸吸鼻子,立刻打了个喷嚏。
“什么劣质香水。”
程恩恩这回才记起这个奇奇怪怪的信封,从书包里拿出来,疑惑地拆开。
江小粲立刻把脑袋凑过来。
程恩恩将折了两折的信纸打开,花哨的底色,一看就是男生的字迹,除了丑,就只能用骚包来形容了。
【亲爱的可爱的恩恩同学:
你好!我是七班的xxx……】
这人的字写得太飞,三年级的江小粲能认出的有限,看起来有点吃力。程恩恩的视线正要拐向第二行,听到耳边他一字一顿地念:
“人生,到底有多少相遇?惊艳了时光,温暖了岁月,丰盈了文字。又有多少回眸,含情脉脉,让你我依依不舍……”
情书?!
江小粲的眼睛顿时瞪成铜铃。
这年头还有这么老土的东西吗?不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竟然敢给他妈写情书!
程恩恩也反应过来了,当着小朋友的面,脸一热,立刻想把信纸合上:“你不能k……”
音还没发完,江小粲已经劈手将信纸从她手中夺了过去,拧起冷酷的小眉头,继续往下读:
“——遇到了你,我信了情,信了缘,也真实的体会到了爱的滋味。”
江小爷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这文绉绉酸不拉几的东西,肯定是百度的,写个情书一点诚意都没有!
程恩恩有点羞耻,伸出手:“你还给我。”
江小爷心头冒火呢,不给,继续看:“思念那么深,那么真——呕……”
程恩恩不禁脸红,害怕外面的人听到,小声说:“你别念了好不好?”一边伸手想要拿回来。
江小粲抓着情书就往外跑:“老江!你快来看!”
被小朋友看到也就是有点羞耻,要是被长辈看到,那就太尴尬了!程恩恩一听他喊,这下真急了,慌忙去追他。
“你还我!”
江与城正坐在客厅,手里拿着电话,江小粲灵活避开程恩恩的围追堵截,小腿迈得飞快,蹿到沙发前把信纸往他胸口一拍。
“小恩恩又有追求者了!”他大声喊。
江与城正在交代公事,因为他的吵闹微微皱眉,将信纸拿起,垂眸扫了一眼。
程恩恩的脸瞬间红成一颗番茄,气急败坏地朝他跑去:“你别看!”
一着急拖鞋脱落绊了脚,身体往前一栽。
不偏不倚,整个人冲着江与城的怀里就扑过去。
空气都静了。
江小粲站在沙发背后,一张小脸也变成静止。
江与城的手机险些被震掉,他眼皮跳了跳,低声说了句“待会儿再说”,迅速挂断电话。
程恩恩的膝盖跪在地上又磕了一下,所幸有地毯垫着,不太疼。脑袋也砸到江与城胸口,挺重的一下,她自己头都晕了晕,人家肯定也被砸疼了。
“对不起。”她忙不迭道歉。
江与城表情有一丝怪异,盯着她三秒钟,眼皮跳了跳,说:“把你的手拿开。”
刚才一跌,手本能按在了他腿上,程恩恩忙撑着自己站起来,顶着一张大红脸道歉:“江叔叔,我是不是撞疼你了?”
江与城下颌线紧绷,闻言又看了她一眼,没出声。
程恩恩就以为他生气了,讷讷地低下头。这一低头,看见他裤子皱了。
她眼睛微微瞪大了些,张了张嘴,很小声地说:“你那里,鼓起来了。”
鼓起来了……
鼓起来了……
“……”
江与城觉得自己脑壳疼。
这场景实在太过熟悉,大脑像是光碟机,类似的画面从记忆中跳出来自动播放。
她被程礼扬保护得太好,那时候还没生理课,十七岁的女孩儿对某些事懵懂无知,只知道男人的下半身是隐秘,不能言说。
程礼扬去进修,她不愿一个人在家,赖到他那儿的那段时间,有天下午在客厅看书,看着看着睡着,枕到他腿上来。睡觉又不老实,脑袋转来转去。
江与城没叫醒她,给她做了一个下午的枕头,她睡饱睡足,醒了,睁开眼睛,盯着他那儿看了半分钟。
然后坐起来,指着他,眨着眼睛无辜说:“你这里鼓起来了。”
当时他怎么回答呢——
“你再多看一会儿,还能更鼓一点。”
江与城瞥了眼身后的江小粲——某小爷已经非常自觉地已经捂上了眼睛。年岁渐长,这种禽兽话现在是说不出口了。
江与城无声叹气,起身回房,从她身旁经过时抬手,按住她脑袋撒气似的晃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