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堂屋里的冬吴氏,看着冬暖把李子分给冬芽,心疼的都快要滴血,那李子留着给冬曜吃多好啊!
她恨不得上前抢过来,可惜,身上脸上的伤还没好,如今冬老太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她可不敢再去招惹。
再加上冬曜这两天,直接睡在冬老太屋里,冬吴氏又心疼,又委屈还有些想孩子,这心里就跟倒了黄连水似的,苦的不成样子。
对于冬暖,心里又是怨,又是怕的,这会儿就看是算不过眼,她也不敢上前招惹了。
院子里的田老太还想找感情牌,但是冬老太寸步不让,掐着腰扬着头,像只斗胜的公鸡一样,比之前田氏的头扬得还要高呢。
田家不想拿钱,也不想把冬四婶接回去。
自己家什么名声,他们心里没数吗?
有数的。
正因为有数,才不敢把姑娘接回去。
大姑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因为有孩子牵扯,人家说什么也要回去,哪怕他们安排着再嫁,人家也铁了心的要跟着从前的男人过,哪怕没名分也没关系。
大姑娘如今已经跟他们拧起来,也不往家扒拉东西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扒拉不到。
想想大姑娘,田家人就怕了,生怕冬四婶也走了大姑娘的老路。
所以,他们不想松口。
但是冬老太很明显已经等不及了,抄起扁担就是一通连环捅,把田家人捅得嗞哇乱叫。
田家这些侄子侄孙们,一看冬老太动手,也跟着一起。
不动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中午,所以动手啊,打架啊!
田家人不甘不愿的被捅出了院子,他们还想再打感情牌,可惜冬老太根本不给眼神。
冬老四又去挖河沟子,天不黑是回不来。
田老太最后是又气又心虚的把冬四婶给带回去了。
反正他们家是不可能把吃下去的钱吐出来,田老太决定,回去就给冬四婶重新相看个人家,管他是七八十的老鳏夫,还是六七十的老光棍,反正是个男人,肯出聘礼就行!
“阿爷,他们估计是不想吐钱,回头肯定是要给四婶相看男人的。”看着田家人出了院子,冬暖悄悄的走到站在房檐底下的冬老头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冬老头这会儿也气着了,黑着脸,竖着眉道:“那咱们家也看,说句不好听的,给狗绑块豆饼,都比你四婶那个浑货强!”
冬老头轻易的不会骂儿媳妇们,一般情况下,都把冬老太当枪使,让她冲锋陷阵的。
但是,这会儿明显是气疯了,所以才怒骂出声。
冬暖在一边假装严肃的点点头道:“阿爷英明。”
英不英明的,谁知道呢?
反正,顺着老头的心就对了嘛。
冬老头被气得够呛,但是对于冬暖,总归还是有几分好脸色的。
所以,缓了缓面色之后,这才哑着声音说道:“暖丫别管家里这些糟心事儿,好好读书认字才是正道。”
好好读书认字,早点把方子都抄下来,才是正经事儿。
冬暖乖巧的点点头。
被田家这么一闹,大中午的除了小睡一会儿,也干不了别的事情。
原本冬老头还想带着全家上山去找柳条的,但是如今明显时间不够用了。
再加上,他是真的气得够呛,最后挥挥手,示意全家该干嘛干嘛去。
冬老头这会儿心气不顺,全家人自然不敢在他眼前晃,都老实的各回各屋了。
冬暖回了自己屋里,就看到冬桃和冬枣已经在床上躺好了,当然,一人占了半张床,根本不给冬暖留地方。
冬吴氏坐在炕边的位置,大有冬暖敢上炕,她就直接往下撵的意思。
当然,如果冬暖肯拿出些好东西,冬吴氏还可以考虑一下,让她上炕。
冬吴氏坐在那里,顶着一脸青紫的脸,带着几分滑稽。
冬暖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床边,一手一个,举着两个妹妹就走了出去。
冬桃和冬枣没想到,冬暖力气这么大,两个人吓得手脚并用,各种划拉。
可惜,冬暖举的很高,两个人脚不沾地,又有冬暖刻意控制着距离,所以就算是挣扎,也碰不到冬暖。
冬暖的举动,还把冬四叔房里的三姐妹吓了一跳,三个人缩在床上的位置,一脸惊恐的看着冬暖,轻松自在的举着两个妹妹去了堂屋。
再之后的情况看不到,但是还在门口啃李子的冬芽却看到了。
冬暖笑眯眯的举着两个妹妹,从后门出去了,又走了一段,直接把冬枣和冬桃扔出去了。
扔的时候,冬暖还笑着说道:“是不是嫌家里的床小,来来来,这地宽敞,随便你们躺。”
说完,人就被扔了出去,冬桃和冬枣被吓得哇哇乱叫,摔到地上之后,又疼的嗷嗷叫唤。
可惜,冬暖懒得多看,拍拍手转身就回了家里。
冬老太也看到这一幕,但是她懒得多管。
说白了,谁能给这个家里带来更多的利益,那么冬老太就可以多给这些人一些特权。
放在从前,看着这种事情,冬老太又心情不好,免不了要责骂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