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伽蓝没多久,伽萤出了场意外抢救回来就失忆了,一开始不说话不认人对什么不懂,除了性格变得阴郁之外也没什么大问题。”
周心美目光闪烁。
这事她知道,那时候她家还在伽家的隔壁做邻居。
不过后来……“之后萤萤去了老家玩。”
“玩?”梅月柔似讽非讽的低笑,语气变得低沉,“不是去玩,是去救命。”
周心美睁眼,克制着没有露出太激动的表情。
“野孩子就是野孩子,天生凶残。”梅月柔娇软的声音低低的流露出一丝难掩的嫌恶,“那天上午我接到佣人的电话回去,看到伽萤手脚骨头都被折断躺在床上,眼睛和嘴巴都被绑着,做了这些的伽蓝就站在床边,别说是认错,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饶是喜欢看伽萤倒霉的周心美,听到这番话想象其中场景也不由愣了愣,比起去同情可怜伽萤,更令她吃惊在意的是,“蓝大哥怎么会做这些?”
梅月柔冷笑,“他说‘这不是妹妹,要等妹妹回来。’”
周心美歪头思索,“蓝大哥大概是不喜欢失忆后陌生的萤萤吧。”怕自己窃喜的情绪暴露,接着又补充一句,“不过这样的行为也太……太过激了。”
“这不是一句‘过激’就能概括的,他才十四岁,将一个七岁孩子四肢徒手折断,禁锢在室内圈养,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一开始还不允许大人接近阻止……”
时隔多年,梅月柔依旧对那日的印象深刻,深刻到潜意识的埋藏起来,平日里绝对不让自想起。
床上的女孩儿四肢瘫软垂着,表情狰狞犹如恶鬼,从喉咙里发着嘶哑呜咽。
前面站着身穿白衬衫黑长裤的少年,白如净玉的脸庞,过分完美的五官使他看起来童话书里走出来精灵王子,天生就带有种优雅尊贵的滤镜。
面对一屋子的佣人保镖、她和后来赶来的伽父。
少年纹丝不动。
一名保镖在差点气晕的伽父吩咐下,不留情面的上去抓人。
血洒当场。
保镖伸出去的那只手掌被整个切断。
过了两秒,保镖才发出惨叫。
现场尖叫不断,乱成一团。
没有人见到伽蓝是怎么出刀,又在哪里藏了刀。
他手里的刀子还在滴血,他脸上却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眼神都不曾有半点变化,好像刚刚做的那些对他而言一点影响都没有。
冷寂漆黑的目光,深渊一样晦暗,让所有接触到的人触目惊心。
有人骂他丧心病狂,有人说他有精神病,还有人好言相劝。
面对任何言论,少年都没有反应。
直到有人说报警。
少年抬起眼皮。
那眼神成了梅月柔的梦魇。
……
“可是我看现在萤萤身体没什么问题,身手还很厉害,所以蓝大哥应该没做得那么过分吧?”周心美看梅月柔说着说着忽然走神,等了一会儿忍不住了,拉着她的手臂还想打探更多消息。
梅月柔摇了摇头,告诫她,“我知道你对伽蓝有好感,但是不要把他想得太好。”
周心美不好意思的撒娇叫了声:“妈!”
“算了,为了让你上点心,也该把这事跟你说说。”梅月柔道:“我之前就说了,伽萤去乡下救命。”
“嗯!”
“伽蓝将伽萤弄残后,趁着所有人一个不注意,又把她从伽家带走了。”
“带走?!”周心美惊讶。
“他这一走就是一个月,怎么找都没消息,直到惊动了伽老爷子才把人找到。”
周心美没注意到梅月柔提到伽老爷子的时候,语气和神色都透出复杂,像敬又像是畏惧。
她更好奇的是,“这一个月蓝大哥把萤萤带哪里去了?”
“这个除了伽老爷子没有其他人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伽萤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和废人差不多,被送去几家医院做检查,医生都表示四肢骨骼受损严重无法治愈。”
周心美又惊又讶,一时间心情也有点复杂,说不清是快意多一点,还是唏嘘多一点。
脑子里晃过前两天生日时伽萤的样子,最终还是怨愤占据了上风,心想:反正都那样了,为什么不让伽萤一直残废下去,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
不过,换做是别人这样对她,她一定恨不得杀了那个人。
哪怕那个人是蓝大哥……
周心美想到了当年还在跟伽家做邻居时,见到伽萤发疯袭击伽蓝,以及听说的一些的事。
假装低下头喝茶,嘴唇抿着茶杯边缘笑起来。
原来蓝大哥不是真的心疼伽萤。
难怪妈妈说他们的关系不可能会好。
他们简直恨不得杀了对方。
她好像找到对付伽萤的方法了。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