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以为是主支一直在打压他们不让他们出头,没想到事实却恰恰相反。
没有主支庇佑,他们连手里的小公司都守不住!
更别提什么发展了!
他们纷纷想要像以前一样,让自己的孩子进入公孙大宅,然后和主支打好关系卖个惨,希望能够回归主支,在大树下好乘凉。
公孙柏说着语气里还带着一丝讥讽。
“三叔公他们倒是想得挺美的,之前闹得最狠说小叔叔你打压他们的也是他,现在哭着流着鼻涕要回来的还是他,一把年纪了,也不要点脸。”
公孙子白沉默了一会儿,却没有追问这个问题。
“那你过得怎么样?公司的事情除了累点烦点,能跟得上吗?”
公孙柏一听到这个就两眼泪汪汪。
哪里是点!是很多!大山那么多!
他刚想诉苦,忽然反应过来。
其实他已经算好了,小叔叔,才十几岁的时候就接手了公司的事物。而他呢?好歹还是小叔叔带过教过的。
而且……
公孙柏眼神黯淡了些,小叔叔累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可以去国外轻松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他不想再让小叔叔担心他了。
还有家里和公司里那些繁琐的事情,小叔叔都已经出国了,难道还真的要继续让他们纠缠着小叔叔吗?小叔叔为了这些,都被逼分家了,是那些人自己要分家的,那时候还骂小叔叔,现在却又不要脸想要抱小叔叔大腿。
他如果把自己的苦处和小叔叔说了。
那说白了,他和那些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他们没有区别,都是在将最沉重的担子,扔给小叔叔承担。
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这么想着,公孙柏挺直脊背,语气里带着点刻意挤出来的炫耀。
“那肯定能跟得上啊!小叔叔我跟你说,最近我都主持一个会议去了,我现在是……”
公孙子白听着电话里公孙柏渐渐自信起来的声音,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松了一口气。
穆晟说得没错,小孩,果然还是要像雄鹰一样狠心将它们推下山崖后,成长得更快一些。
他也是时候放手了。
晚上。
带着一点酒气,穆晟打开家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老火靓汤的香味。
他换了鞋换上居家服走到厨房,有点惊讶。
“急白,你煲汤了?”
厨房里,公孙子白套着他明显短了一截的围裙,正在尝味道。
“你回来了?”
公孙子白见他回来,把勺子递到他面前,“你试试味道?我总觉得差点什么。”
穆晟下意识凑过来喝了一口。
“你系不系没放瑶柱?不够宣。”
宣?
公孙子白眨眨眼睛,然后恍然大悟。
“不够鲜是吗?难怪我说差了点意思。”他有点懊恼起来,对了,他之前还看过不少次穆晟放瑶柱来着。
“没关西,折样已经很好嚯啦!”
穆晟坐到了桌边,自觉地拿了两个碗打上汤,和他一起享受这老火靓汤的滋味。
喝了几口,公孙子白忽然开口。
“穆晟,我要谢谢你。”
“谢我昨什么?干森磨忽然谢我?”
穆晟一头雾水,“又不系我煲汤给你嚯。”
公孙子白艰难地辨别他的口音,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不是说那个,今天我给公孙柏打电话了。”
穆晟喝汤的动作一顿,“哦?”
公孙子白看着他,郑重道,“你说得对,还是要给他们自由成长的空间,他们自己摸打滚爬成长的速度,比我看着护着,要快太多了。”
穆晟抓了抓头。
很想说,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你那个做法也有点过度极端了,那些崽子不拼命可能会死吧?
但是转念一想,他和子白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出国这一个月,他看这人笑得最开心就是这段时间了,所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对吧?
“拿酒好,拿你也可以房心学画画啦。”
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只挤出了这句话,然后赶紧去拿过公孙子白的碗,“打汤?我来,我来。”
公孙子白却摁住了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所以,我要郑重地和你说,谢谢你。”
他说完,如释重负一般笑了起来。
他本就雄雌莫辨的五官,眉心里去了久久缠绕着的忧愁,欣喜和清明在他这张脸上绽放着如同春日般的明媚,仿佛像是有清新的风拂过大地,那种万物苏醒的欣喜,还有从心底溢出来的感激,仿佛像是山谷里最擅歌的夜莺鸣唱着春日里的曲子,只一眼,就没办法再移开目光。
穆晟看了一眼,就醉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
他要是弯了,以后每年过年给红包不是要给到亏死吗?
他们肯定是没有小孩,那只出不进,就算是五块十块,一辈子下来,那也是亏得要命啊!
现在开始努力挣钱,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穆晟:考虑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