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谋算人心。
账本是死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人心就不同了,它是这个世上最难算的东西。尤其是朝中,真真假假的,让人看不清。
赵延煜也不勉强她,伸手帮她揉额头,“最近累吗?算不了的话,这些铺子干脆卖了算了。”以后我们还有没有空回来都不一定。
“败家子!”傅清凝冷哼,“只有那败家子才会把祖产卖掉。”
赵延煜哭笑不得,傅清凝一本正经,“你爹都没卖呢,你倒是急着卖。”
别看赵瑾是没银子才去京城,现如今赵家的铺子有几个关着他也没卖。倒是有些不属于祖产的,是后头于氏接手之后新买的被他卖了俩。
赵延煜提议,“不如折价卖给岳父,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傅清凝白他一眼,“你想着卖了铺子安心仕途,清越如今可是在读书的,我爹那边……”人家也不见得就稀罕要。
“留着吧。”傅清凝沉吟半晌,道,“商户出身也没什么,不见得把铺子转手了,人家就会高看我们一眼。”
是的,傅清凝早已经察觉到了,无论是她还是赵延煜,京城那边的人凡是知道他们出身的,其实都对他们有些不以为然,赵延煜还好些,如今好歹是朝廷命官,尤其是傅清凝,人家暗地里不定怎么期待赵延煜休她另娶呢。
从傅夫人身上,她就看出来来一些,无论再怎么掩饰,傅夫人也带出来了一些对商户人家的不屑,上一次去傅府,她只随意和吴氏招呼了一句就不再和她说话了。
士农工商,商人最末,几百年来根深蒂固的想法,轻易改变不了。前朝的时候,商人甚至不能穿绸缎,只能穿布衣,这满屋子的银子没地方花,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赵家近几十年来都往科举这边靠,就是想要出身仕途事情查完,赵延煜就没事了,只是等着过完年之后再启程往京城去。
傅清凝这边准备过年,邱氏出去后果然在梁洲城郊外的镇上有个小院子住了下来。再一细查,那院子的地契,还是她自己的。
赵延煜找了两个人长期盯着,也就不管了。好容易腾出空来,傅清凝不愿意卖了铺子,他干脆也开始看账本盘算着把铺子开起来。
说是不卖,傅清凝还是把那些铺子租了许多出去,就留了于氏那个茶楼和几间祖上传下来的,加起来总共七八间铺子,和以前赵家在于氏手中的时候完全不能比,不看赵延煜官位的话,只是个普通富裕的人家。
铺子要租,她先跑了一趟傅府,问了傅诚需要哪些,挑出来之后再租给别人。再有就是,回来之后她一直没机会跟傅诚好好说说话。临近过年,傅诚也没有空闲。
“若是想回家,随时就自己回来。京城那艘船上的管事,是认识你的,哪怕没有银子,只要你人到了 ,他也会把你给带回来。”傅诚语气认真,“爹养你十几年,没让你受过委屈。往后你过日子也别委屈了自己,我们家是商户,你在京城那边……”
他微微叹口气,“出身是最不能选择的,若是延煜因此对你有想法,你就回家!”
傅清凝哭笑不得,“爹,您多虑了,延煜对我们母子挺好的,没有二心。”
傅诚摆摆手,“我知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认真记着就是。”
这个话题不能再聊了,傅清凝转而道,“沐雪嫁人了,我这边没有会武的丫头,爹你还能帮我找着吗?”
京城那边不是没有这样的丫头可以买,但是傅清凝不敢要,京城中鱼龙混杂,一个不小心就搅和到别人家中去了。
傅诚点点头,随口道,“过几日给你送上门去。”
临近过年,傅清越难得有空在家,姐弟两人许久不见,一开始是有些生疏的,但傅清凝先前在家住那些日子,姐弟两人已经很熟了,清越没有亲近的同龄人,他在晏儿面前,是很喜欢摆长辈的谱的。
她和傅清越说笑几句,又想起什么,道,“爹,你这边有合适的人,可以帮我看着铺子吗?”
傅诚皱眉,“有是有,但事情不是这么办的。那些都是赵家的铺子,你拿来先让我挑已经……如今还让我的人给你管铺子,延煜没意见,你公公婆婆那边也不好交代。”
傅清凝默然,她是纯粹图简单,傅诚的人看着铺子,就等于傅诚帮忙看着,在她看来,没人比她爹更让她放心。
傅诚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吧,前些日子城中孔家放出来一批人,里面就有个能干的管事,本来我还想把人带回来帮忙,现在我给你们牵线,你去把人带回去,我再帮你看着,出不了岔子。”
这个事情,傅诚非让赵延煜亲自去,不让傅清凝插手了。
赵延煜很快把人带了回来,是一家子,管事姓陈,儿子就有俩,还都没有成亲,本来先前在孔家干得好好的,主要是他小女儿今年十四,长得颇为美貌,被孔夫人看到后,随意找了借口把他们一家打发了出来。
他们一家是没有卖身契的,只签了五年活契,出来之后他很快就把女儿嫁了人,但不知道内情的人,不知道为何会被打发出来,一时间没有人敢请。傅诚会知道,还是因为底下的管事中有和他有来往,求到了面前。
而陈管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