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傅清凝低声道,“有大夫在,你哥哥不会有事的。”
朱广菁趴在她怀中哭得泣不成声,“嫂嫂,我错了。哥哥这都是为了我,要不是我,他早就请了大夫了。”
都是些什么话。
这意思是因为朱广菁和赵延展有了感情,所以朱广崖就不好再麻烦傅清凝帮他请大夫看病?
要说麻烦,住在这院子几个月不比请大夫麻烦?都住了这么久了,现在才想起来客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再说,赵延展和朱广菁有了感情,两家应该更亲近才对。
大夫慎重的留下几副药,言若是两日内醒过来就无事,若是醒不过来,兴许就这样了。
语气过于沉重,似乎人马上就要死了一般。朱广菁哭得不行,傅清凝无奈,安慰道, “大夫治病都是往重了说,这样治好了也显得他医术高不是?都是套路,你别太着急了,好好照顾你哥哥吧。”
兴许可能真是大夫夸大,反正一日后朱广崖醒了过来,吃了几副药后,也能起身在院子里转转了。三月的午后,阳光暖融融的,这院子当初傅清凝住了许久,也是花了心思收拾的。如今正是春光正好的时候,院子里姹紫嫣红,景致很是不错。
他醒过来后沉默了许多,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半日,看着花朵沉思。
傅清凝见了,也不知如何开解,再说本就男女有别。赵延煜还不在这边,她也随他去了。
那边赵延展两人好歹熬满了日子,赵延煜还特意告了一天假去贡院门口接人,倒是颇为顺利。只是接回来的兄弟两人都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嘴唇都是白的,不比朱广崖好多少。
回来后用过膳,洗漱过后昏睡了一日,才算缓了过来。
屋中,赵延展和赵延善坐在椅子上,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缓了过来,对着赵延煜和傅清凝低声说话。“基本上的举子考完会试都差不多,有那坐在臭号边上的,都熬不过来。”说到这里,赵延善偷瞄了一眼他二哥,低声道,“朱兄就是碰上了,他本就还没痊愈,底子又差,虽然在我们家补了几个月,但到底没能熬过来。太可惜了,他的学识其实比我和二哥都还要好,很可能会得中。”
傅清凝扬眉,看了看赵延煜,问道,“那此次会试,你们有把握吗?”
赵延善低下了头,有些沮丧,“题我倒是都答完了,但是对不对我就不知了。”
赵延煜拍拍他的肩,“无妨,大不了重新来过。”
赵延展自从那日之后,很是沉默,此时也是一言不发,赵延煜微微皱眉,“延展,你呢?”
赵延展抬头,又重新垂下,声音低落,“大哥,我没答完。”
“没答完?”赵延煜有些惊讶,随即面色恢复如常,也拍拍他的肩,柔声道,“不要紧,还有下一次。”
听到这话,赵延展眼圈红了。
且不论结果如何,赵延煜是要回官署去住的,他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每日都得去刑部,又惦记这边,最近跑得勤快,人都瘦了一圈了。
反正考完了,傅清凝等他们休整了几日后,也带着晏儿搬回了官署。至于赵延展他们,则留在那边,等着发榜了再回来。
会试考完,街道上气氛轻松了些,但不知从何时起,街上暗地里流传出一种说法,说今年的会试有舞弊,先前还没考的时候,就有此次会试的卷子流落出来,二百两一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那题是对的,不说全中,六七成是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