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听他的话, 有刺杀之意,皱了皱眉问他,“你能打得过徐希吗?”
韩翙这才反应过来, 徐希身边没了两大剑术高手,但她自己本身也学了武,虽然不知道剑术如何, 但听她的真理剑锋利程度就可窥一二。
他顿时泄了气,“你也别冲动行事了,我们可能都不够她一砖拍的。”
张良看他知道,不再多说,赶往上卿府。
徐希正在家里练剑,白刃飞舞, 剑光闪烁。正值深秋落叶纷纷之际, 随着她的剑锋, 落叶被刷刷刷斩碎。
看她一脸杀气,目光凛然, 手中真理剑之下, 落叶粉碎。
韩翙吓的瞪着眼吸了口气, 拍着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
管禾跽坐在树下看着,托盘上放着帕子和水杯。
张良提了下衣摆, 也跽坐在席上,“她这是跟谁置气呢?”
管禾看他一眼, 摇了摇头,“不清楚。”
韩翙也会武, 学了剑术,觉得是君子雅事。但现在再看徐希练剑,分明是杀意凛然, 杀气四散。
他心有戚戚的跽坐在张良旁边,“她的剑术跟谁学的?”
“老祖亲自所授。”张良回他。
韩翙不敢置信,活一百多岁,竟然还有这样厉害的剑术。也怪不得张良去谷中蹲守,只可惜老祖收完这徐希,就不再收徒,维风终究是被错过了。
看她练了两刻钟,之前还不知道练了多久,满头汗珠浸湿的额间发梢,张良喊停,“别练了,我陪你下棋。”
徐希练完一整套剑招,停下来,长长的头发甩过来,随手举起剑刃,长发从中而断。
张良,韩翙都睁大了眼。
徐希合上剑,朝两人看过来,眸光清冽幽深。
对上她的双眸,韩翙身体一僵,朝她讪笑拱手。他没行动,只是动动念头。
徐希把剑扔给管禾,“我先去洗漱,等下过来。”
管禾不满的朝她抗议,“心情不好拿头发撒气,好不容易养长的。”
“可以做假发包。总比不知道哪来的强。”徐希挥了下手,去了后院。
童仆已经备好了热水。
等她回来,张良已经在韩非这里摆上了棋盘。
看她换了一身浅青色交领齐腰绣花裙裳,半干的头发随意在后头用玉簪绾了个篡儿,随性又雅致,面上未施粉黛却难掩倾人之色,韩翙心下直摇头。这样的姿容,又有倾国谋略,维风若不能得偿所愿,要难受一生。
韩非来到咸阳就发现了,徐希不光谋略出奇,衣裳也是出奇,除了朝服礼服,其他都不按礼制穿,只讲好看方便。
徐希上来就占了主位,抬眸看对面张良,“让你三子。”
张良面色发沉,盯着她,“你确定让我三子还能赢?”
“不确定。”徐希直接道。
张良皱眉有些无奈,但还是听她的,先落三子。
徐希随后落子。
两人你来我往,刚开始时速度快,越往后越慢。
一局结束,徐希赢了,虽然只赢了半个子。
她扔了棋子,颇为嫌弃,“你真好侮辱。”
张良:“......”
“徐——希————”
杀人的怒吼响彻上空。
“我是造了什么孽,遇到了你!?”
“那可能是倒了八辈子霉吧。”徐希还认真想了想。
从上卿府出来,张良整个人气的想要杀人,满脸杀气,气势汹汹的回了住处,拿出他的剑。
韩翙扯了扯嘴角,“你不会是要找她去挑衅吧?”
张良拔出长剑,剑尖直指着他,“打!”
刚刚对他升起的无限同情一下没了,韩翙呵声冷笑,“那我就让你试试我的剑。”
两人噼里啪啦打了一场,最后累倒在席上。
“人家有气,找你发泄一通。你有气,找兄弟我发泄一通。你们俩还真是同类,同样的欺软怕硬。”韩翙缓过来气,对两人都表示蔑视。
张良没说话,望着天上的树顶,在想徐希愤怒什么,她不辅佐齐国,又把齐国养废,却恨齐国太废物。或许还有什么?
只为给嬴政天下一统,那究竟还气什么。
韩非看她散着头发在家里乱转,饭菜也只吃素,停了停箸,“你父母的死,和齐国有关?”
徐希没停筷子,似是平常的开口,“公子假要吃聪慧小儿的脑子长智慧,他的门客术士与村里人勾连,杀进了砖窑,我父母,大伯父,从叔叔,族兄,还有村里守窑的人,都死了。”
韩非知道这个事,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因由,烹人是刑罚,大灾大旱也有人相食的情况。但贵族烹聪慧小儿的脑子......
“荒唐!”
“不过,你这倒是法家行事。只是手段还柔软,妇人之仁未去。”韩非又开始嫌弃她。
法家眼中只有君王,战士和农人为君王奴使,用小吏来管理战士和农人。徐希现在做的就是培养胥吏,但手段不够狠。
徐希抬眼看他,“怎么是不柔软?”
韩非哼了声,“⑴太上禁其心,其次禁其言,其次禁其事。”
“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