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刚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门外凌乱的脚步声。
凌振心头一紧,连忙一个翻跃,纵身躲在了横梁上。
福公公低头不语,便是正德帝也低着头,沉默。这些人的目的他们一清二楚,自然是想要寻到凌振的下落,正德帝如何已经不行了,但是就怕他藏了什么诏书在凌振身上,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弄死凌振,只要凌振死了,那么不管正德帝还有什么阴谋,都使不出来了。
门被人一脚踹开。
四皇子得意洋洋地走了进来,他的身边,还站着淮南王,看着自己最小的皇叔,正德帝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福德,扶朕起来。”
正德帝喊了一声,福德却视若无睹,只是垂着头,静默地站在一旁。
“哈哈,父皇,你老了,这位置已经不适合你坐了,你自己看看,你一手提携起来的福德公公,也不听你的了。”
“四皇子说笑了,良禽择木而栖,我这是做了正确的选择。”
“好,好,好一句良禽择木而栖,便是冲着这一句话,我将来也不会亏待你。”
四皇子在福德的肩膀上拍了拍。
“福公公,凌振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刚刚不是一直守在我父皇身边,有没有看到凌振?”
“倒是看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凌将军听到门外动静之后,就跳窗离开了。”福德皱了皱眉头,“殿下也知道,福德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太监,凌振想要离开,我自然是无能为力。”
“这是自然,本殿下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四皇子左右看了看,见窗户敞开着,倒是相信了福德的话。“福公公,你放心,为本殿下办事,自然有你的好处。”
福德没有说话,倒是心满意足地站在了一旁,看样子似乎是很满意四皇子的话,完全没有错过四皇子一闪而过的厌恶感。
四皇子自来不喜欢他们这些阉人,他很清楚,现在之所以要捧着他,不过是希望自己能够帮他的忙,毕竟他是正德帝身边最得用的人。
有他帮忙说话,那么四皇子所说的话,就更能够得到大家的相信。、
当然,等到他继承了皇位,那么便不再需要自己了,或许随意打发一下,或是直接将自己灭口了,毕竟,自己可是知道他不少事情。
“逆子。”正德帝一脸不甘心,看着福德的眼神也是充满杀气的。
“父皇,你别这样,这不都是你教的吗?当初,你也是这么踩着你的兄弟上位的。”只是正德帝的运气比较好,并不需要背负上谋害先皇的罪名,而他······不,他也不需要。
杀害父皇的罪名太大了,他不能够背,不过他不能够背,还是有人可以背负的,比如说,某位潜逃的人。
四皇子上前一步,捂住了正德帝的鼻子。
正德帝整个人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父皇,别怪我,要怪,只能够怪你自己的命太长了。”
正德帝挣扎了两下,看向了福德,福德眼观鼻,鼻观嘴,完全不为所动,在宽大的袖子下,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来人,吩咐下去,凌振大将军谋害皇上,罪责当诛。”凌振在横梁上听着一愣,更是用力地咬着了牙齿,若不是自己的自控能力很强,此刻早就冲上去,将这谋害皇上的四皇子给杀了。
见正德帝瞪着眼睛,呼吸却已经停了,死不瞑目的样子,四皇子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惧意掩盖下去,“福公公,皇上已经驾崩了。你出去宣旨吗?”
“宣旨?咱家·······“皇上并不曾下达任何的圣旨,哪里来的旨意?
“虽然父皇?哦,不对,是先皇不曾下旨,但是新皇却是可以下旨的。”四皇子略有些得意地走到龙案前,挥笔写了一张圣旨,圣旨的内容。
便是对凌家的制裁,四皇子,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凌振。
福德公公依旧沉默着,倒是接过了圣旨。
他捏着圣旨迟疑了片刻,这才离开。
“爹,你说,这死太监会站在我们这边吗?”四皇子轻声唤着。
“会的。这种阉人最会见风使舵,可以利用却不可以相信。”淮南王伸出手,拍了拍四皇子的肩膀,态度亲昵,丝毫没有生疏,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堆父子一样。
横梁上的凌振心里莫名有了一种想法。
尤其是听到那声爹以后,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这是四皇子的生母给皇上带了绿帽子,甚至还给淮南王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也难怪,为何四皇子和皇上并无太大的相似之处了。
他压根就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
是淮南王的、
想到那个总是郁郁寡欢,最终丧命的妃子,凌振忍不住暗自呸了一声。
这个女人莫不是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吧。
既然喜欢的是淮南王,当初就不能够嫁给皇上啊。
难道她对淮南王说,是皇上强娶走她的吗?
或许也有可能,毕竟当年淮南王和皇上的关系并不算太差。
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绿了皇上,唯一的理由便是,淮南王被人给骗了。
虽然正德帝并非是一个明君,但是也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