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之后的事情,伏危也已经让人先回玉县告知周知县了,旁的事就只是沈太守被刺杀的事情了。
伏危略过了自己的对有人嫁祸山贼的猜测,倒是仔细说出刺杀的经过,还有沈太守对牧云山山贼的怀疑。
听完后,周知县略微思索后,道:“太守虽然不怎么管事,也不喜欢麻烦事,但坐到那个位置也不是全然没有脾气的,牧云山的山贼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太守肯定会出手。”
说完这话后,周知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皱眉狐疑道:“可不该呀,这牧云山的人这十几年来都是抢掠,从未派人刺杀过太守,若是太守有什么意外,这苍梧太守的位置也会换人,刺杀太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说到这,看向伏危:“你觉得呢?”
伏危低下头应:“在下不敢随意揣测。”
周知县不算全然信任他,有些话自然不能全托出。
周知县自己都能知道的事情,他不信伏危不会想不到。
伏危虽然年轻,但他用了半年长的时间,也知道他的真才实学的,若是身世没有问题,依旧是那武陵郡太守之子,前途不可限量,更可能为那霍太守谋得更高的位置。
只是周知县着实想不明白,哪怕知道不是亲生的,养了这么多年,且才能卓越,即便是罪臣之后,凭着那霍太守的本事,留下一个人也不过是麻烦了些,但并不是不可能的。
继续把此子留在身边善用的话,怎么去瞧都是利大于弊的。
但霍太守却是什么都没做,越想越蹊跷,恐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幸。
之前周知县没有想得这么深,若是想到这个深处,可能也不会用伏危,但现在都已经用上了,周知县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知晓伏危不想揽麻烦上身,看破不说破。
“毕竟是太守大人要做的决定,我等揣测也无用。”
伏危颔首。
周知县问了一些事情后,又问:“伏震现在情况如何了?”
“大兄的情况很好。”说到这,又道:“刺杀之后,大夫不够用,内子给受伤多位侍卫治伤。”
周知县在军中待过,再者所以最能理解这种心酸,且也是混过军中底层的,自是最能理解。
军中底层的人就算快没命了,但若是遇上上头有要紧的人受伤,伤势便是一般,军医也会优先上头的人。
“你娘子做得很好。”想了想,又说:“我也听说了人贩子的事情,理应嘉奖一番,但这玉县到底巴掌大的地方,到底会传出难听的话来,再者也不确定会不会有遗漏的同党,引祸上身,所以还是保密为重。”
伏危应和道:“大人的思虑周全,在下也有此意。”
周知县又道:“沈太守所赏的东西你便拿去,而三百两取出一百两来给同行的人分了,五十两给你大兄,五十两留给衙门其他人做奖赏。”
伏危应:“全听大人安排。”
周知县看着他站立,视线落在他的双腿上,随口问道:“打算就这么一辈子装瘸子?”
伏危如实应道:“此番猎场遇险在下提前用了药,双腿动弹不得,碰上杀手夺命太过被动,横竖都危险,在下便不再打算演下去了。”
周知县闻言思索了一下,伏危恢复双腿的话,于他倒是有利无害,办事也会利索很多,只是可能对于伏危来说,将是凶险万分。
思索片刻后,周知县如实道:“有一事需与你说一声,在你们去了郡治的时候,有麻烦寻到了永熹堂,说是推拿把人按得全身瘫痪,直接告到了我这处。”
永熹堂是阿滢的心血,伏危心头蓦然一紧:“现在呢?”
周知县笑了笑:“我也不是吃闲饭的父母官,自是还了永熹堂一个清白,只是一开始,那一家子开始的时候,咬死了说想要侵占新寡嫂子的嫁妆,再顺道讹点银子。”
“可那新寡嫂子丈夫常年患病,她在外头又有了姘头,嫁妆早已经补贴得七七八八了,这个说法根本不合理,稍作逼供便套出了他们实话。”
伏危略一琢磨后,便知道什么情况了。
“是有人指使的?”
周知县点头:“那家的小叔是个赌徒,欠下赌债无力偿还,被人五十两收买来诬陷永熹堂,至于那人的身份,他也不知,我派人调查也石沉大海。”
说到这,周知县望向伏危:“不会是玉县的医馆,至于是何人指使,你便自己琢磨吧。”
周知县也不戳破。
伏危告退,从书房中出来的时候,又被钱幕僚拦下说了一会话,等离开县衙回到家中的时候,已是亥时。
两个小的熬不住早早睡了,罗氏一直在等着小儿子回来。
听到外头的声响,看了眼孙女后,就从屋中出去了。
在屋外说了一会话后,才回去休息。
大嫂把锅里温着的吃食端上了桌后,再回厨房把药倒入碗中端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