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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找林与鹤。

现在火气重新涌上来,更是按捺不住。

“就这么不想听我讲资料吗,啊?一大早就让他们来接你?”

吴欣怒火中烧,反倒笑了出来。

“还把方特助搬出来,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啊?”

她根本不相信工作忙到那种程度的陆难,会这么早把林与鹤叫出去。

林与鹤抬头看了看她,神色稍稍有些茫然,像是不明白吴欣为什么会突然发难。

但他开口时却还是很平静,平静到语气甚至有些寡淡:“没有吧。”

吴欣的笑僵了一下。

总是这样,一直都是。

林与鹤在她面前总是这种反应。每次她想追问或者敲打他,或直接或隐晦地说了那么多,却只会换来一句“还好”、“没有吧”、“我也不清楚”。

听着就让人火大。

他一直都是这种完全不上心的态度,摆明了没把她放在眼里。

吴欣向前一步,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磅”的一声闷响,脸上笑容也消失了。

“方特助联系你是好事,不过你也该明白,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工作。”

她冷冷道。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以为和陆董结了婚,就可以对所有人颐指气使了。”

林父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忙走过来劝解,他拉住吴欣:“小鹤不是那种孩子,道理他都清楚的,别那么急,有话咱们好好说。”

他转头还想和林与鹤说两句话。原本林父昨晚就想找儿子,结果和吴欣聊得有些晚,后来怕影响林与鹤休息,就没有去。

但林父还没来得及开口,吴欣就冷笑了一声。

“他清楚?我看他明显就是陷进去了吧,忘了自己的身份,真以为自己仗着陆董的喜欢就能为所欲为,连长辈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她指着林与鹤质问他:“你以为自己凭的是什么?凭订婚宴上陆董出面替你解围,还是凭他把卡给你花?啊?你真以为他喜欢上你了?别惹人笑了!”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刺耳,连林父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吴欣却仍然没有停下。陆难的人对林与鹤和吴家的区别待遇让她很不满,林与鹤今天的态度更是直接激怒了她。

“摆好你自己的位置,老老实实地把这场戏演完。”

吴欣冷嗤道。

“别以为演了场戏就真能麻雀变凤凰,你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能结婚还是因为你八字对得上,生得走运。少自以为是,省得把你自己唯一这点用处都搞砸了……”

“够了!”林父的脸色很难看,“别说了!”

卖子求荣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事实,现在还要逼着这孩子感恩戴德,简直是直接往林父的痛处上戳。

他脾气一直很好,此刻却无论如何也听不下去了。

吴欣突然被林父吼了一句,声音戛然而止,表情刹那惊愕。

她很快回过神来,缓缓吸了口气,还动作优雅地别了一下散落的鬓发。

但细看吴欣的神情,却已经是被气到了极点,她放轻了声音,甚至被气笑了:“林峰,你就这么和我说话,啊?你还吼我?”

她恨恨道:“你这两天吼了我两次!”

林父语塞,他冷静下来之后,神色也有些后悔。

“爸,吴阿姨。”

林与鹤淡淡开口,中止了他们的争吵。

“你们不用担心,我一直很清楚。”

他已经穿好了外套。宽大的羽绒服蓬松柔软,原本很厚实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却并不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反而衬得他身形愈发瘦削,脸色也过于苍白透明,像棉花在裹着一块冰。

林与鹤还是那种平静到令人心慌的语气。

“我没有凭着什么。订婚宴上陆先生替我说话,是因为有那么多人看着,他必须表现出对我的维护。那次到学校来给我送信用卡,是为了拍下我刷卡的账单,对外说我能拿着陆先生的卡买单,发情侣恩爱的通稿。”

他一件一件,冷静又清楚地剖析着。

“几次亲自送我回学校,也是因为担心如果我们从未有接触,会让陆家怀疑。”

“陆先生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做戏摆拍,我明白。”

林父愣愣地看着儿子,神色愈发惊愕。

他再一次从林与鹤身上看到了那种冷到极点的漠然。昨天晚上林父想了很多,他觉得可能是家里人伤到了儿子,让林与鹤对亲人产生了怨怼,才会对亲情如此冷漠。他还想着如果能多些相处,解开误会,或许还有机会挽回。

可林父现在才发现,不止是亲情,林与鹤对爱情的态度也一样。

一样的冷漠至极,一样的毫无期待。

林与鹤才二十岁,这个年纪的孩子,对爱情根本毫无防御之力,轻易便会刻骨铭心。

更何况对象还是比他大了十岁的人,寻常的二十岁男孩,哪怕一开始就清楚是做戏,恐怕也很难抵挡得住年长者的攻势,不知不觉间便会沉沦深陷。

可林与鹤却如此清醒,条理分明地为每一个感性的动作标上利益的注解。

他的表现,根本不